玄凰军营,主帐灯火通明。
秦红綾扛著沈清大步穿过校场,沿途士兵纷纷侧目,待看清她肩上那人容貌后,俱是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大周皇子?”
“乖乖,將军从哪儿逮来这么个美男儿?”
“嘖,瞧那腰那腿,比教坊司的头牌还勾人……”
窃窃私语声如蚊蝇嗡鸣,沈清闭著眼,却悄悄攥紧了秦红綾的甲冑束带。
屈辱吗?
当然。
被当眾扛麻袋似的带回敌营,任人评头论足,换作常人早该羞愤欲死。
可沈清心里清楚,此刻越是表现得从容,秦红綾便越会高看他一眼。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秦红綾嗤笑一声,扬手拍在他背上。
“现在知道害臊了?”
沈清不答,只是微微偏头,湿漉漉的髮丝扫过她颈侧。
秦红綾脚步一顿。
那缕髮丝带著雨水的凉意,偏生拂过时又像羽毛搔在心头,痒得她喉头髮紧。
“嘖,真是……妖精。”
她低骂一句,踹开主帐门帘,將人扔在铺著兽皮的矮榻上。
帐內暖意融融,炭盆噼啪作响。
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弱了。
沈清暗自嘆息。
即便系统奖励了十年修为,面对秦红綾仍如蚂蚁般孱弱。
他撑起身子,尚未坐稳,眼前便压下一片阴影。
秦红綾单手撑在他耳侧,另一只手解了红缨盔,隨意丟在一旁。
长发如瀑散落,有几缕垂在沈清颈间,痒得他微微偏头。
她故意的。
他太熟悉这种手段,游戏里的秦红綾就爱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態,逼猎物露出破绽。
秦红綾垂眸打量著这个特別的猎物。
寻常男子被她这般压制,早就嚇得瑟瑟发抖,可眼前这人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那双眼清冷如寒潭,倒映著她略显躁动的影子,这让她心头莫名火起。
“怎么,怕了?”
她指尖勾住他的衣带,感受著掌下这具身体瞬间的紧绷,隨即轻轻一扯。
“小皇子,你方才不是挺能说?”
沈清按住她的手:“將军这是要验货,还是用强?”
她满意地看著那截白玉般的脖颈泛起细小的战慄,心底涌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
这个亡国皇子,当真有趣得紧。
“本將军若真要你,你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说罢,她单膝抵在榻边,俯身捏住他的下巴。
“知道本將军为何留你一命吗?”
指尖稍微用力,便在沈清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淡红指痕。
他抬眸,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审视。
“因为好看?”
“错,因为你不像他们。”
秦红綾的指尖顺著他的锁骨滑下,在心臟处重重一按,身前男人配合的闷哼一声。
“那些废物,被碰一下就抖如筛糠,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
说著,红唇勾起一抹讥誚的弧度。
“而你,却敢直视本將军的眼睛。”
沈清无奈。
他当然不是什么胆识过人的英雄。
前世在地球,他不过是个扑街小作者,日夜顛倒,作息不规律,偶尔打打游戏消遣。
但这个世界……
太荒谬了!
女尊男卑,男性柔弱如菟丝,动輒泪眼婆娑。而他骨子里仍是现代男人的思维,要他学那些娇声软语、瑟缩畏惧的模样?
不如杀了他痛快。
更何况……
他凝视著秦红綾近在咫尺的凤眸,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