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罗罗公司负责人会谈结束后，林振凯与吴忠华离开了乔治·布林的房间。

数日后，林振凯接到通知，首长要与他商议先前提交的项目文件。他即刻动身前往首都。在首长朴素的办公室里，两人隔著一张宽大的办公桌相对而坐。

首长开门见山：“你的构想，我们研究过了，认为值得尝试。不过，目前国家財政依然较为紧张，难以全额承担所需资金。这样吧，参照过去引进技术的成功经验，对於你正在推进和后续开发的项目，资金投入按四六比例分摊，后续盈利分配也按此执行。此外，项目引进过程中產生的外匯收益，国家一分不留，全部由你们自行支配。”

林振凯谨慎地询问：“首长，以国家当前的財政状况，支撑这样一系列投入较大的项目，是否真的能够周转？”

首长肯定地回答：“你提供的信息非常关键，国家发展已经加速。无论是资金储备还是外匯状况，都比之前要好很多，完全可以支持。”他稍作停顿，语气轻鬆地补充道，“如果真的需要临时周转，国家也完全有信誉和能力保障支付责任。”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另外，你在报告中提到，可能需要亲自赴海外，与相关外国公司进行深入谈判。这件事……”

林振凯立刻回应：“是的，首长，我確实需要亲自前往主导谈判。”

首长微微頷首：“我们理解你的考虑。组织上也完全支持你为了项目成功进行必要的外联。只是远赴重洋，涉及诸多因素。所以，你的安全至关重要。红警基地本身，是否具备能在紧急情况下保障你安全的有效机制？”

林振凯闻言，心念电转，迅速集中精神连接红警基地系统查询防护机制。片刻后，他在基地核心信息库中找到了答案。

信息明確显示：当基地指挥官遭遇极端生存威胁时，內置紧急协议將启动超时空迁跃系统，瞬间將指挥官传送回基地核心安全区。

林振凯立即將这一发现匯报给首长。

首长听完，神情明显放鬆下来，讚许道：“有这样的可靠保障机制就好，这让我们都放心不少。不过，常备不懈非常重要。这样，在你出国期间，我会安排林千军同志负责，亲自带领一个安保小组全程隨行，確保你的人身安全。”

他隨即切入核心议题：“关於用我们正在攻关的涡扇10发动机，交换鹰酱tf41发动机技术的策略，你的具体想法是什么？你认为美方接受这个交换方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见首长关注点在於我方筹码的价值是否足以促成交易，而非技术输出的限制问题，林振凯迅速分析道：“作为tf41的研发公司，艾利逊公司在80年代正面临复杂局面。一方面，其商用车变速箱业务需面对采埃孚、伊顿等强有力对手的竞爭；另一方面，其航空发动机业务则受到通用电气与普惠等巨头的强大挑战，市场份额和利润空间受到挤压。因此，从艾利逊自身的商业和技术需求来看，技术交换具备一定吸引力。真正的障碍在於鹰酱政府的立场和相关的出口管制政策。”

首长点头表示认可。

林振凯继续说道：“当前国际形势正处於变化期。如果鹰酱方面得知他们有机会获得某一重要大国下一代主力战机及其核心发动机的关键信息，这將是一个极具战略价值的筹码，有可能促使鹰酱政府重新评估立场，为技术交换开绿灯。我现在更需考量的是，毛熊获知此交易后可能引发的强烈反应。”

首长听完后：“你的分析很透彻。国际层面的应对协调交给我们。在与美方谈判时，务必注意口径一致性，只强调我方拥有的是通过对一台实物样机进行反向工程所得的技术成果，明確说明来源渠道有限。要避免涉及任何设计图纸归属权的表述。”

林振凯立刻领会到首长的深层意图，单台实物样机的来源缺失与全套核心技术图纸的泄露，在对方评估中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安全事件。

“米格29战机在80年代初的试飞阶段，確有两架原型机发生意外。我们的『样机』来源，技术上可以解释为基於此类事件的中获得的。”林振凯补充了更具操作性的技术来源说明。

“这个解释角度可行。”首长表示赞同，“这样有利於將潜在质疑导向管理领域。你们在谈判中务必严格遵循这一核心说法，保持前后一致。”

首长接著转到林振凯报告的另一重点：“你提交的方案中还提到，计划利用涡扇10与髪国探討交流其先进的电传飞控技术。我们同意这个方向。”他鼓励道，“报告里显示你对髪国航空工业有深入的观察。能否更具体地分享一下你的见解？”

林振凯整理思路：“髪国现代航空工业的发展起点基础，在某些方面与我们当时类似。我们的航空工业得益於早期系统性建设，在60年代就掌握了双轴涡喷技术。而髪国，”他对比分析道，“其真正现代意义上的航空发动机技术起步较晚，核心团队源於对bmw003涡喷发动机的整合吸收。他们在后续数十年中，专注於对这一基础架构进行持续深入的工程优化。这条技术演进路径，最终促成了像m53这样的涡扇发动机诞生。”

他点明其借鑑意义：“他们的路径提供了重要启示：选择具备潜力的起点，然后集中资源、专注叠代、逐步突破。儘管髪国当时整体工业底子比我们厚实，但这种『聚焦核心、持续优化』的发展模式非常值得学习。试想，如果我们当初能对涡喷7涡喷发动机进行集中、持续和更深入的改进投入，是完全有可能以其为基础，发展出性能优秀的中等推力涡扇发动机的。值得高兴的是，现在我们整个航空技术研发的基础环境和发展势头，已经今非昔比，前景广阔。”

首长专注地听著，点头示意他继续。

林振凯却转向一个更紧迫的问题：“首长，这里还有一个非常关键且紧迫的问题。我们现行的许多技术標准体系，特別是涉及军事领域的重要规范，其基础框架带有特定歷史时期的特徵，与国际主流標准存在显著代差，这严重製约了未来技术合作与国际兼容。我强烈建议：我们应即刻启动重要技术標准体系的更新、修订与对標工作，这是后续一切国际协作的基础条件！”

首长深以为然，郑重回应：“这个问题抓得很准，非常重要且紧迫！”他隨即做出关联部署：“正好，下周，马凤山同志將率团赴美考察民航相关標准体系，同时屠基达同志也带团赴美进行航空技术交流。你准备一下，作为项目代表，与他们协调行动！”

林振凯听到这个安排，感到非常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