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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甦醒

“红警基地车……我这是回到了过去?”林振凯低声自语道,声音里充满惊疑。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梳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在21世纪就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兼军迷,那天他在抖音上刷著关於印巴5.7空战的情况,刚看完一个讲印度幻影2000被击落的视频,手指向下滑了下去,下一个推送视频是关於红警的,然后眼前就爆开一片刺目的蓝色强光,隨即失去了一切知觉。

醒来后,林振凯就发现自己在这间病房內,再结合前面脑海中出现的信息,可以得知自己是回到了过去,並且是和红警基地车一起回到过去。

就在这时,他意念一动,脑海中便浮现出基地车的操作界面,能够查看红警基地车內的资料库,並且还可以看到基地车外部的景象——画面显示有士兵在基地车周围进行巡逻!

正当林振凯努力消化这个足以顛覆认知的信息,试图从基地车的资料库中查找更多信息时,一串急促、沉稳、带著军人特有节奏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走廊里迴荡。脚步声停在门外,短暂停顿后,伴隨著“吱呀——”一声並不顺畅的摩擦音,那扇军绿色的木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三个神情异常严肃、穿著草绿色“78式”军常服的中年军官。他们並未寒暄,直接走到病床边。为首那个军官拉过一把木椅,在距离林振凯约一米的地方稳稳坐下。另外两人则默契地站到了他的身后,目光紧紧锁定著林振凯——这个人,正是从那个庞大“铁怪物”身边带回来的!

为首的那个军官將一个黑色的平板即手机还给林振凯,林振凯从他手上接过手机,並將手机放好。

“同志,你好!我是林千军,在中央保密局工作。”坐在他对面的军官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有力,“请问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来自未来吗?”

林千军锐利的目光直视著林振凯,没有铺垫,没有试探,拋出了那个在他和更高层心中已然成型、却依然需要確认的终极猜想。

这句直指核心的问话,让林振凯明白了,在自己昏迷时,对方显然已经根据基地车和他被发现的方式得出了合乎逻辑的结论。而且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著一个国家,可以动用国家力量调查他。他根本没有隱瞒或编造普通身份的可能。

“同志,你好。我確实来自未来的2025年。”林振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选择了最直接的回应。他迎上林千军探询的目光,点了点头,並反问道:“请问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2025年”林千军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儘管心中已有准备,但当听到当事人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时,带来的衝击依然强烈无比。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吐出准確的日期:“今天,是公元1979年5月19號。46年,真没想到,46年后的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投向西北戈壁那被重重封锁的区域,那辆沉寂的钢铁巨兽就是科技实力的铁证。

林振凯缓缓摇了摇头:“46年后的科技虽然有了长足的发展,但还远不能做到將一个人或者一辆车主动送回过去。我和你们看到的那辆……呃,那个『东西』是因为遭遇了完全未知的原因才来到了这里。这是个不可复製的意外。”他决定暂时不使用“红警基地车”这种对方理解不了的名称。

林千军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更加专註:“关於你说那个,姑且称之为『巨型车辆』吧,你能具体介绍一下吗?它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功能?或者说目的?”

林振凯快速斟酌著用词:“那辆车是电脑游戏中的一个道具,因为一些未知原因具现到了这个时代。”

林振凯说完后发现林千军他们一脸迷茫,立刻意识到“电脑游戏”这个概念在这个时代远未普及,对方可能完全没有理解的基础,於是对“电脑游戏”进行了详细的解释。

等林振凯解释完后,林千军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具体作用是什么?”

林振凯解释道:“在那个虚擬世界里它被称为『红警基地车』。简单说,它就是一个高度集成化的移动基地核心。被设计出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林振凯停顿了一下,目光变得更加凝重,缓缓吐出两个字:“战爭。”

房间里另外三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滯了瞬间。战爭!这冰冷的字眼从未来人口中吐出,结合那辆戈壁滩上的钢铁堡垒,分量重得嚇人。

林振凯继续道:“它是为战爭而生的机器,它能在短时间內,以极高的效率,建设起兵营、战车工厂、前沿机场指挥所等主要作战设施,並能提供先进的单兵武器、重型坦克、战机甚至舰船。”

“它能为我们的军队提供装备?!”林千军的声音陡然拔高。他身后两位军官脸上也露出將信將疑將疑的神情。

“是真的。”林振凯斩钉截铁地回答,“而且是世界最顶尖一流的装备!”

“太好了!”林千军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仿佛看到了解决国家现实困境的最直接方法——西南边疆的硝烟才散,北方强邻的压力依旧存在。

然而,就在林千军的狂喜刚刚升腾起来的剎那,林振凯却异常冷静地、坚定地摇了摇头:“但是,我强烈建议,国內最好不要过度依赖它来提供装备。”

如同一盆冷水迎头浇下!林千军眼中的光芒瞬间凝滯,眉头锁得死紧,沉声问:“为什么?是因为代价巨大?还是有什么限制?”

林振凯深吸一口气,他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深层次的担忧:“首先,我和红警基地车的到来原因未知,可能导致我们会像突然出现一样,在未来的某个不可预知的时间点突然消失。如果国家把关键装备甚至国防体系建立在红警基地车及其產出的武器上,一旦我们消失,这条供应线就会彻底断掉,后果不堪设想。其对国內造成的衝击將比当年老毛子撤回专家的后果还要严重得多。”

林千军脸上的激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他缓缓点了点头,理解了林振凯话中沉甸甸的分量。这確实是一个无法迴避的巨大风险。

林振凯接著说出更深远的考虑:“第二,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能一直稳定地提供装备,这种方式也並非长久之道。我的『供应』本质上是无根之水。它会挤占本属於我们国家研发和生產的资源,技术工人和科研人员长时间没有项目实践,他们的实践能力、创新能力和技术积累都会停滯不前甚至退化。最终,我国的国防工业和科研体系不但无法进步,反而会严重萎缩,倒退回一个比现在更虚弱、更依赖外界的境地,这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林千军眼中的光芒彻底褪去,眼神恢復了深邃和冷静,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沉重地说:“你说得对,林振凯同志。国家的国防工业和科研体系,绝不能系在一根来歷不明、隨时可能断裂的绳索上!自力更生,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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