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仓库的灯通明，一盏盏白炽灯照亮下方摆放著一张张长桌，无数杂乱的零件堆积在墙角。

一双双或粗糙或乾裂的手，拿著笔不断的绘画压缩机模具图形。

周明珠呼出一口冷气，拿起周边的热水喝了一口，天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对於矿井的工人是个好处，这会让他们降温2~3度。

谁都没有想到解决压缩机的问题，会持续这么久。

这一攻克就是一个月！

这时有人打开仓库门，想要出去上厕所。

刚一推开门，就看到漫天的白雪落下，出生在南方的研究员顿时瞪大了眼睛。

“下雪啦！！”

“下雪啦！！”

伴隨著大声的叫唤，原先坐在长桌前的一个个研究员纷纷抬头，“下雪了？”

“这2月份有雪？！”

“下雪多正常”北面出身的研究员不以为然，就看到同事一个个起身，纷纷奔到外面，站在仓库门边，看著外面飘落的雪。

还有人伸出手接住，绒毛的雪落在掌心带来一丝凉意。

还有人念叨了一句诗。

“瑞雪出丰年，好兆头。”

张问山抬头看著昏沉的天空，不远处一盏路灯竖在道路边上，倒是把周边的白雪衬的一片好景色。

“都別看了，继续想！”

接下来的一周，仓库外面的雪越堆越厚，还滑倒了不少研究员，搞得大家买了几包盐，好好铲了仓库门口的雪。

2月17號，某位研究员照常將设计出来的图，製作出对应合金铸件，隨著合金铸件放入对应的机器內，无色透明的冷凝剂，在压缩机的不断碰撞下温度攀升，旁边的计温设备。

从62飆到87，机器仍在正常运转。

研究员愣了一下，“成了？”他的声音逐渐放大，隨后扭头。

“我好像成了！！87度！”

“？！”

“！！”

一个个埋头的人抬起头带著些许茫然，“成了？”

“成了！！”

一瞬间，好像所有人都站起来冲了过来，测试机周边围著一圈人，无数双眼睛中，合金铸件的两个漩涡不断的交错碰撞，贴合。

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旁边的计温设备维持在89度。

“先让他转到明天早上再看看。”

“行！”

“今天挺晚了，大家先回去睡吧。”

这话一出，没人想回去睡，一双双眼睛还紧巴巴的盯著测试机上。

张问山无奈，隨后一笑。

“不睡的话都打地铺，我把空调开起来，暖和点。”

当天夜晚，空调空地上躺满了一个个直挺挺的睡袋，还有人没被睡袋裹了一条被子瑟瑟发抖。

次日凌晨5点，这一双眼睛已经睁开，下一秒就蹦到那持续运转的压缩机前。

还是稳定运转。

这回，他终於能再次肯定。

“成了！”

“都別睡了，起来！！”

“几点了还睡，睡得著吗！”

一段扰民的声音，一个个睡袋的人扭了扭脑袋，周明珠慢吞吞的从睡袋里挺起上半身，这是大半的研究员已经爬了起来。

纷纷围在机器旁边，一张张笑容都遮掩不住。

张问山已经开始布置下一步。

“接下来把防爆外壳做好。”

“咱们就可以放下去了！”

“总算可以进矿洞了，哎哟，够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