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良也找了两辆拖拉机,拉着自己的人手和物资,前往哈熊沟。
两帮人的队伍,一前一后,并没有相距多远。
一路上,看到三三两两的淘金客往山里走,有好几伙人,应该都是进山踩点的。
在四矿大桥的岔路口,有两伙人看着拖拉机没有往哈依尔特斯河那边走,转而走上另一条岔口,他们立马意识到,孙成贵他们所走的方向也有金子,其中有两伙人,在商量一阵后,拐向哈熊沟方向。
事实上,哈熊沟有金子的事情,已经传开来,别的不说,单是王佑平他们这些往哈熊沟运送过物资的拖拉机司机,总会有意无意地说起哈熊沟有金子的事儿。
还有那些去年就已经到哈熊沟踩过点的人,不少在来的路上,或是已经赶到阿勒坦。
阿勒坦周边,有好几处金沟,也正是因此,那里成了淘金客聚集的地方,淘金客大都是到阿勒坦进行人手召集,消息是最灵通的地方。
这样的消息传播出去,谁都知道哈熊沟是没什么人动过的处女地,都想着来这片没人淘过金子的河谷,发上一笔横财。
五六人、十多人,二三十人的队伍不少。
这些小队伍都已经知道,那些人脉和消息更灵通的金把头或是金老板,又岂会不知道,纷纷派出人手打探哈熊沟的所在,盘算着怎么大干一场。
要不了多长时间,哈熊沟淘金河谷就会变得非常热闹。
而此时的钳形山坳里,采矿的事情干得热火朝天。
彭援朝等人的到来,地窝子不够住,第二天,周景明让上百号人齐齐动手。
人多力量大,矿点上架子车飞跑,只是一天的时间,就将地窝子给挖出来,并搭建好顶棚,一众人都搬了进去,不用再忍受帐篷里的寒冷。
在晚上的时候,领着张德宝带来的那些人人在上游矿点挖地窝子的李国柱回来,他特意到那些地窝子里去看看。
等吃了饭,他敲响了周景明地窝子的房门。
那个时候,周景明正在地窝子里,摆出小天平,称着今天挖地窝子,从矿料里翻捡出来的小金豆子和三块小狗头金。
这是些喜人的东西,大都是在挖地窝子的底板上找出来,每天总能捡拾出一些来。
凭此,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今年将会有非常丰厚的收获。
听到敲门声,周景明赶忙将东西收起来,问了一声:“谁啊?”
李国柱的声音是一众人中最沉稳的:“是我!”
周景明打开房门,将他迎了进来,拖了木墩子招呼着他在桌边坐下,给他递了支烟:“李哥,怎么还不休息,是有什么事儿吗?”
“我转着看了下地窝子,忽然有了想法,想跟你说说!”
“你说!”
“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将这些地窝子打穿,串联起来?”
“串联起来?”
“就像地道战电影里边那样。”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还记得去年吧,我那队伍被人抢,把人给堵在里面,那个时候,想出出不来,想跑跑不掉……要不是那些人少,又得罪那么多人,周边的人被惊动后,他们不敢久留,不然,我们那天晚上就糟了。
现在事情越做越大,小的队伍不用管,要是碰到大的金把头或金老板,看中咱们这矿点,要冲咱们下黑手,我说如果,如果碰到特别狠的,往里面扔炸药……”
他这么一说,周景明立刻明白他的用意了。
地窝子是好,但若是真出现这种情况,不排除这种可能。
就在去年淘金季末期,周景明、武阳和白志顺三人去洗洞,还差点被人用炸药给炸了。
并且,上辈子也曾听过几起用炸药炸人地窝子的事情。
那是一炸炸一窝,在地窝子里,躲都没法躲。
一想到这种事情,周景明心里就一阵发凉:“李哥,这个建议很好,我明天就让人把各个地窝子给打通了,不管怎么样,有备无患。”
李国柱接着又说:“还有,弄两个隐蔽出口,方便被围困的时候,能紧急撤出,说不定还能转回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周景明点点头:“好!”
两人接下来又商量了些细节,哪些地窝子之间直接将土墙挖通,隐蔽的出口设置在什么地方合适。
商量妥当,第二天周景明立马着手让人把这事情给办了。
连通的事情好办,本来就只是住人,挖通后装上木门就行,麻烦的还是两个隐蔽出口。
真要被围了,估计后面山坡上也都站了不少人,最有可能往外出逃,还是河岸边和杨树林。
于是,也就往这个地方挖了土槽跟地窝子相连,上面铺上木杆子,又盖上泥土,修成暗道。
通过这两个暗道,一条可以直接下河,另一条直接进杨树林子。
这件事情又了一天时间。
天气一直晴好,山里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河里的水温也稍稍上涨了一些。
在四月四号这一天,周景明招呼人手,往河岸边架设抽水机和溜槽,在地窝子里放了几个月的抽水机,再次突突突地响了起来,开始冲洗矿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