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让她微微缩肩,羞赧地想推开他的脸,手腕却被他轻轻扣住,举过头顶。
四目相对时,她见他眼底深如夜色,偏偏又映着烛火,透着几分清亮的偏执。
“你中的药,唯有这般能解。”
他语气平淡,是在陈述事实。
容绒怔怔愣了愣。若不是胸口仍起伏不定,她几乎要信了这话。
可药效明明已过,他为何还不肯停?
便是在梦里,这纠缠也未曾歇过。
浑身都泛着淡淡的酸意,委屈如潮水般漫上来,她张口便咬在他脖颈上。
他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她的咬却渐渐失了劲,直到舌尖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才松了口。
翌日晨光微亮时,少年先醒。
他支着肘,眸光落在身侧少女脸上,她粉唇微张,眉尖轻蹙,眼尾还带着未褪的红,像经雨打湿的海棠,透着易碎的无辜与软。
少年性子本就带着几分偏执,越是纯粹干净的物事,越要牢牢攥在手里,半点不肯松。
更何况是容绒。
是让他忍不住一次次奔赴鳞州县,做了许多从前不屑为之事的容绒。
他素来倨傲,皇城公主、献媚千金,从未入过他眼,更不曾想过与谁共度一生。
他总觉这世间无人配得上自己,直到遇见她,才觉这寡淡人间多了几分有趣的滋味。
可昨夜他也动了气。
气她明明答应来京城会寻他,却独自前来,未曾告知他半点消息,还让自己落入险境。
他本可以直接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却气自己当时未那般做,更怒当初怎就偏偏与她相识,让她闯进自己波澜不惊的生活,扰得他心绪不宁。
气极时,他甚至想将她锁在身边,铐上锁链,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可偏偏对上她泪眼朦胧的模样,又生出舍不得的软。
她哭时,睫毛颤巍巍的,像蝶翼轻扇。
到是招人疼。
也勾的他想让她一直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