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听你要废了熠儿的太子之位,陛下你可別是病糊涂了吧!”
人未至,声先来。
伴隨著外间一阵儿急促脚步声到来的,还有女子明显娇蛮的吵嚷声。
內殿,明景帝下意识揉了揉眉心。本就因著病重发晕的大脑此刻越发抽疼了许多。
尤其这会儿心知肚明对方的来意。
纵使如此,见到眼前怒气冲衝过来的贵妃,还是下意识地將手拉了过来,触及到指尖凉意时更是眉心微皱:
“外间天凉,月儿怎的过来也不多添件儿衣裳。”
“便是再同朕置气,也不该损了身子才是。”
安寧:“……”
怎么说,有些东西,单纯回忆跟亲眼瞧见还是有些差距的。
不得不说,看著榻上这人这番毫不掩饰的关切,此刻安寧是真有亿些些一言难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早在前不久,这人还因著原身丝毫不掩饰对其他几位皇子公主的不待见,甚至盼著他早死坐上太后之位心生气恼。
脸都白了不止一度呢!
这才过了多久……
她总算知晓,明明宫闈深处,原身这狗脾气究竟是怎么来的。
也是,没眼前皇帝十几年如一日的一味偏袒,原身再跋扈也不能到这种地步。
还有所谓半场开香檳,別说怪原身不谨慎了。都这样了,谁还能想到这香檳最后还能开不成了呢!
当然了,心里这般吐槽,也不耽搁安寧面上做足了恼怒蛮横的模样。
“啪!”
纱帐內,伴隨著一声略显清脆的响动声,只见眼前美人正毫不客气將扒拉上来的大手拍下,衝著榻上那人丝毫不掩怒气道:
“哼,妾身这样怪谁,还不是被陛下您气地!”
说著还不忘拉著人又捶又闹:
“不行,陛下你今儿必须把熠儿的太子之位还回来,我可不想等再过阵子,陛下你走了,还得给討人厌的莲精伏低做小!”
“反正我不管,臣妾以后要必须要当太后,这可是陛下您答应过臣妾的!”
“你可是皇帝,不能出尔反尔!”
老天爷啊,该说不说不愧是贵妃啊,这陛下虽然咳咳……可这会儿还好好著呢,这太后都能掛嘴边儿了。
不过,是贵妃啊,那也不意外了。
殿外,原本自安寧闯进来时便死命垂著脑袋的一眾宫侍脑袋愈发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