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著眼前这个头髮白,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的男人,心里一阵发毛。
许富贵,许大茂的爹。
一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老头。
可秦淮茹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咬起人来才越狠。
“许大爷,您……您找我有什么事?”秦淮茹的声音有些乾涩。她不明白,自己跟许家一向没什么交情,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许富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浑浊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最后落在她那双因为常年搓洗而红肿粗糙的手上。
“淮茹啊,苦了你了。”他嘆了口气,声音沙哑,“一个人拉扯著几个孩子,不容易啊。”
这句突如其来的关心,让秦淮茹的鼻子一酸,眼眶差点就红了。
自从贾东旭死后,除了傻柱,再也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院里的人,要么看她笑话,要么想占她便宜。
“都是命……”秦淮茹低下头,声音哽咽。
“命?”许富贵冷笑一声,“狗屁的命!你的命,贾家的命,我们许家的命,都是被一个人给毁了!”
秦淮茹心里一惊,猛地抬起头。
“你是说……姜建国?”
“除了他还有谁!”许富贵的眼中迸发出刻骨的恨意,“我儿子大茂,就是因为得罪了他,现在还在里面啃窝窝头!院里的易中海,一辈子的名声,就因为他,全毁了!还有你家棒梗,不也是因为他?”
“他一个副厂长,凭什么住那么大的房子?他老婆一个资本家小姐,凭什么在院里当家做主,对我们工人阶级指手画脚?”
许富贵的每一句话,都让秦淮茹浑身难受。
是啊,凭什么!
凭什么他姜建国就能一步登天,而自己就要在泥潭里苦苦挣扎?
“可是……我们能怎么办?”秦淮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他现在是副厂长,是国家的大功臣,我们……我们根本斗不过他。”
“硬斗,当然斗不过。”许富贵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弧度,“对付这种人,不能用拳头,得用刀子。而且,是看不见的刀子。”
他凑近了秦淮茹,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
“姜建国现在是厉害,可他有个最大的命门,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秦淮茹下意识地问。
“他老婆,娄晓娥!”许富贵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她爹娄半城,是上了名单的大资本家!这在现在这个年头,就是一颗炸弹!隨时都能炸得他们家粉身碎骨!”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跳,她好像抓住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许富贵的眼神变得愈发阴冷,“我们得想办法,拿到娄家里通外国的证据!只要有了证据,我们就去举报!到时候,別说他姜建国,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
“里通外国?这……这上哪去找证据?”秦淮茹觉得这事太异想天开了。
“找不到,就不能造吗?”许富贵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娄半城以前是干什么的?是做进出口贸易的!他在海外,能没点关係?能没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接近娄晓娥,想办法从她嘴里套话,或者从她家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跡。比如,国外的信件,匯款单,甚至是几件外国货!”
他看了一眼站在秦淮茹身后,同样听得目瞪口呆的秦京茹,眼睛一亮。
“京茹这丫头,不就是个最好的机会吗?”
秦京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往秦淮茹身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