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律符也有点用啊!
没想到,她们几个还真捣鼓出点新鲜玩意儿.
子时正。
夏季温热夏风也吹不散院内浓郁血腥,丁岁安坐在坛旁,公冶睨躬立身前,禀道:“爵爷,没救回来。”
“嗯,救不回来就算了。”
说的是那名贼首.丁岁安那一拳已基本上断了他的生机,但他最后,却是跳舞跳死的。
跳舞咱也看过不少了,章台柳的魅,朝颜的烧,南昭宫廷的雅.可一边喷血一边跳、活活把自己跳死的,却是第一回见。
今晚之事,他这里并不是主战场,也不需一个小贼来当污点证人指认陈端谋逆,死也就死了。
屋内。
惊魂甫定的林扶摇趴在窗后,隔着窗缝往外瞧了一会儿,忽地折身,从百宝箱里翻出阵线,塞到姜妧手中,低声道:“小爵爷为了救你,衣裳都破了,你快去帮他补补。”
“.”
母亲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但这回姜妧只是稍稍沉默一息,点头‘嗯’了一声。
转身走了出去。
院子里,正坐在坛边吩咐属下外出打探消息的丁岁安,见姜妧款款走到身前,不由道:“妧儿,怎了?”
姜妧微微低着头,耳垂上还残留着因方才巨大情绪波动带来的绯色。
“兄长,你的衣裳破了,我帮你补补。”
“没事,无需劳烦。”
丁岁安回头瞧了一眼。
可姜妧听到他客气推让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已缓缓坐在了他侧方,只细声道:“兄长,转身。”
“劳烦了。”
见她坚持,丁岁安便将后背朝向了姜妧。
姜妧拈着银针,就着檐下灯笼的暖光,细细穿好丝线。
她身子微微前倾,手臂伸长,针尖灵巧地探入那道裂口。
每当下针时,指尖总是蜷起,只用指腹轻抵针尾,让针线在布料间游走如鱼。
动作娴熟,却又始终小心翼翼的避免指尖接触到丁岁安的肌肤.保持着最后一丝男女授受不亲的矜持克制。
“没想到妧儿一个大家闺秀,女红却这么熟练。”
“妧儿算哪门子大家闺秀呀,兴许,只有兄长将我当做大家闺秀。”
姜妧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不少,但她的话涉及家世,丁岁安也不好接话,只呵呵笑了笑。
两人的身影被灯笼拉长,交迭在一起。
沉默少许,姜妧忽地细声细气道:“小妹平日除了律院功课,也没旁的事,兄长若不嫌弃,小妹便帮兄长做身夏衣吧?”
丁岁安还未来及回答,却见胸毛带着数十名巡检衙门属军簇拥着高干、桓阳王侧妃许氏,也就是高干的娘亲,以及一大帮神色惊慌的女眷走了进来。
“头儿,幸不辱命!桓阳王家眷无一损伤~”
胸毛浑身浴血,躬身抱拳。
原本位于后方的许氏,定睛一瞧,急走两步上前,当面一个郑重万福礼,“幸赖小爵爷安排属军护卫我府,不然,我阖府上下恐怕.”
许氏一哽。
丁岁安连忙起身,“娘娘折煞晚辈,此事皆由兴国殿下安排,晚辈不过是尽了应尽之责。”
因为他起身,身后还没忙完针线的姜妧也只能捏着银针随他站了起来。
许氏往紫薇坊方向又是一礼,却红着眼睛继续道:“殿下大恩,我铭记五内。但小爵爷援护之情,亦不能忘,干儿,代为娘向小爵爷叩头谢过.”
“呵呵,老六”
高干这货见母亲神色认真,竟真的作势欲跪。
丁岁安连忙上前托住高干双臂,“四哥,别闹!”
他这一大步,又引的姜妧赶忙往前跟了一步。
说话间,一波儿又一波儿的巡检衙门属军护卫着重臣、勋贵赶来抱团自保。
“父王,这便是儿子向您提到过楚县公.”
世子韩敬汝,向乐阳王韩硕介绍道。
韩硕目光如炬,打量一息,拱手道:“楚县公遣军护卫我府,区区数语难表心意,他日,定当登门厚报。”
这边,还没应付完乐阳王一家,天中世家、隐阳王姻亲的余氏一家也被属军送了过来。
作为整个家族中唯一能和丁岁安搭上点关系的余博闻,当仁不让的充当起为长辈引荐的差事。
至于是怎么搭上的关系.本公子可是被小爵爷揍过的人!
“丁兄,丁兄!”
余博闻挤到人群中间的丁岁安身旁,先道:“今晚,丁兄便是我大吴定海神针、擎天玉柱、架海金梁,若非丁兄运筹帷幄,那逆贼不知要在天中造出多少杀孽!妍儿,你在家时常念叨的小爵爷就在眼前,还不快来见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