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惠特克和格克走到通道里，查看了一下那几具尸体。
站在恶魔面具的尸体前，两人深吸一口气，对视一眼。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格克有些遗憾。
“是啊，我还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但惠特克鬆了口气，因为他的任务完成了，哪怕並不完美，但情况比起比尔先生死在直播间好了太多。
“现在让我来揭晓答案吧。”格克蹲在地上，伸手慢慢將恶魔面具掀开。
展露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是谁？”格克发出疑问，他並不认识这个男人。
但惠特克对男人的脸有印象，想了想说道：“他是克莱，贝特朗的助手。”
之前仓库爆炸案之后，他调查过辛迪加联盟，所以知道他。
“贝特朗？”格克更加不解：“所以这一切都是辛迪加联盟乾的吗？”
“应该是。”惠特克解释道：“贝特朗死后，这位克莱就是辛迪加联盟在得州南部的一把手，如果是他做的，就完全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总是拉雷多经常爆发枪战，为什么他们有实力绑走奥西尔，为什么他们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而不被发现。”
“一切都很清晰了。”
“是啊。”格克感嘆一句，整个人像是鬆弛的橡皮筋一样，缓缓起身。
两个男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对视一眼，眼中充斥著对对方的欣赏，以及案子成功侦破的兴奋。
“要不要来fbi？”惠特克邀请道。
“算了吧，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再到处跑，我老婆就要和別人跑了。”格克感嘆一句，隨后从兜里拿出烟盒，点燃一根香菸叼在嘴里。
“说的也是。”惠特克走回佐伊身边，此时，正有警察在对佐伊进行笔录。
“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佐伊探员？”
佐伊看了看周围的人，缓缓开口道：“当时我带著特警小组冲入了工厂，不过工厂內的人员並不多，所以我们很顺利的上了三楼，找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在里面，我发现了白大褂的外套，再加上惠特克和格克搜查时没有发现直播间，所以我认为或许直播间就在自己脚下的工厂里。”
“但各个楼层我们都搜索了，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我只能顺著楼梯向下，想要找有没有地下室。”
“结果在冷冻室的架子后方，发现了一个能够活动的门。”
“我本想呼叫支援，但我听到了脚步声。”
佐伊停顿片刻，休息了几秒，继续说：“我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持枪等待。”
“但那个脚步声竟然渐渐变远，我意识到对方想要逃跑，我怕地下室有別的通道，所以直接冲了进去。”
“进入后，我开始呼叫支援，但马上有一个穿白大褂，头戴恶魔面具的人冲了出来，他对著我开枪，击中了我的左臂。”
“我隨后反击，没想到幸运女神很眷顾我，直接一枪打中了他的脖子。”佐伊耸耸肩：“然后我靠在墙壁上，没想到又有两名敌人冲了过来。”
“好在这时候特警小队过来了。”
“他们开枪击倒了这两个人，救了我。”
“好的。”警察点点头，如实的將佐伊的证词记录下来。
而惠特克和格克则看了看现场的户体位置，確定佐伊没有遗漏什么。
一切严丝合缝。
没有丝毫辩驳的余地。
事实上现实中的现场勘察，就是以证据和弹道说话，既然佐伊的证词和现场发生的情况吻合，就足以证明她口中的话是真的。
至於佐伊是否造假？
別开玩笑了。
现实又不是什么警匪片，佐伊这种fbi老员工，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的。
就算是惠特克和格克，在此时也只是觉得遗憾。
毕竟幕后真凶死在了现场，他们的问题与疑惑就只能留在肚子里了。
“记录完了吗？”惠特克询问警察。
“记完了，长官。”警察收起笔和纸。
“好，那赶快送佐伊去医院吧，虽然是贯穿伤，但如果拖延了治疗时间也容易留下后遗症。”
惠特克吩咐女警带佐伊离开。
而就在救护车走之后，立刻有记者抵达了工厂，並试图採访警察。
“惠特克探员！你们已经抓住了直播间的罪魁祸首吗！”
“探员，请回答一下，比尔先生的状况如何！”
“探员，製造了直播间的幕后凶手究竟是谁！麻烦你回答一下！”
听著这些纷纷扰扰的询问声，惠特克第一次觉得鬆了口气。
他站在所有记者面前道：“我们已经击毙了直播间团伙，並成功解救了比尔先生，至於具体的细节，等几天后，我们会开专门的发布会来回答你们的问题。”
说完，他转身离开。
同一时间，佐伊被医生送到了救护车上。
“你感觉如何？”救护人员体贴的为她披上一件衣服。
“还好，就是有点困。”佐伊眯著眼睛，感觉头顶的灯光有些炫目。
“那你可以稍微睡一会，一会我们就到医院了。”
“好。”
说完，佐伊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意识回到了克莱开枪的那一刻。
“砰！”
这一枪並没有打中佐伊。
事实上克莱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大脑晕眩之下，开枪根本没有准度可言。
而在他失误后，佐伊反而冷静的一枪打中了他的脖颈。
瞬间，血液飞溅。
克莱捂著脖子倒在地上，双手双脚来回乱蹬，感觉自己渐渐失去了呼吸。
“你—是—.谁！”他死死盯著走过来的佐伊，脸上布满了血沫。
佐伊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看向不远处出现的男人。
“一切都处理好了吗？”她问道。
“放心，一切都搞定了。”男人笑了笑，说道：“等我走后，我们会把地下通道重新堵死，这样fbi就会发现这个地下室完全封闭。”
“那就好。”佐伊点点头。
男人低垂著眼晴，看著濒死的克莱：“你应该很疑惑吧，为什么你会被带到这里？”
“既然你快要死了，那我给你稍微解释一下，也能让你死的更明白一些。”
男人蹲下身子，一边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起克莱的枪，一边说道：“其实这个工厂是我们故意留给你的。”
“为的就是这么一天，让你来承担这个罪责。”男人笑了笑：“所以安心去吧，等你死后，你將会成为美利坚最有名的男人，別谢我。”
克莱想开口骂人，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男人举起枪，对著佐伊说道：“可能会有点疼，你稍微忍一下。”
“来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佐伊退回墙边，露出一个肩膀。
“砰！”
佐伊的肩膀被子弹洞穿。
隨后男人把手枪放回克莱手边，恢復原样。
而克莱也终於感觉两眼被黑暗笼罩，意识逐渐沉沦进了无止境的深渊中。
佐伊睁开眼，看著车顶温暖的灯光，鬆了口气。
“我们就快要到医院了，女士。”
“嗯。”
从未有这样一刻，让佐伊感觉自己很放鬆。
虽然比尔·克莱门茨没有死在直播审判中，但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自己也总算为父亲报了仇。
只是她觉得对惠特克和格克很抱歉，因为她的缘故，他们所追寻的真相完全被隱藏了。
不过佐伊觉得这对他们来说是件好事。
真相真的重要吗？
是生命重要还是真相重要？
如果让惠特克选择，他真的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去追寻真相吗？
眼下的结果就是对大家最好的结局。
佐伊重新闭上眼，进入呼吸稳定的睡眠中。
而与此同时，边境监狱的3楼会议室里，瞒天过海计划的制定者麦克阿瑟，以及执行者战术小队成员，也都坐在典狱长林德面前，向他述说这次计划的结果。
“首先，我必须要说。”林德微笑著伸出双手：“你们干得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