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枝淳转过身,看向面前的铁梯,“..—我有点担心它会塌。”
“没事的~”店长在两人身后悠哉地说,“我们前段时间做装置展览,还搬了台冰箱上去来著。”
这下没有不上的理由了,少年少女走到梯子面前,男生先试探著抬手摇了两下。
没有一点摇晃,看来还算结实。
“那我先上去吧。”芋川夏实兴致勃勃地踩上梯子。
松枝淳谨慎地在她身后扶著,仰头看著少女的动作,“小心一点,別踩空了。”
嫩黄的碎裙缓缓上浮,等白嫩光洁的小腿挪到自己面前时,男生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梯子上的芋川夏实还在小心爬升,少女著臀一一幸好她的裙摆够长,摇曳间並没有露出太多肌肤。
可是她还得继续往上爬呢松枝淳低下头,看著眼前包裹著白皙脚踝的鞋跟。
“芋川记得把自己的裙子拢一拢。”
“啊?”爬著梯子的少女低下头,脸颊后知后觉地泛起淡淡的红。
“可是我得扶梯子呀——.”她看著脚下的男生。
“要么松枝帮我压一下裙子吧?”
“”—”松枝淳抬起头和她对视。
“你先爬吧。”
“哦。”芋川夏实继续仰头向前。
等少女的脑袋探进二楼时,男生踩上楼梯,把翘起的裙摆压在她腿窝处。
没碰到啊芋川夏实的动作顿了顿,在心里遗憾地想。
看著少女的裙摆消失在二楼,松枝淳爬上扶梯,动作轻巧而利索。
没有书架的二楼確实比一楼显得空旷不少,虽然说是“画廊”,但两人眼前並没有画框,而是一片片掛在墙上的彩色织物和细长的棒针。
“这是什么装置艺术吗?”男生询问起站在一件未成形毛衣前的少女。
“是的!”芋川夏实拿起一旁的织针,看著墙上的告示。
“这上面说每个参观的人都可以在织物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松枝淳走到她身边,这件没织好的毛衣中央画著个大大的爱心,中间有不少其他语言的图案。
“那这不是仅限女生互动嘛”松枝淳吐槽了一句一一霓虹可没几个男人会织衣服。
“说得是矣!”少女惋惜地点了点头,“感觉挺有意思,但是我也不会——”
“我可没说我不会。”
芋川夏实意外地转过头,男生拿起工具框里的鉤针和黄色毛线,毫不犹豫地戳进了毛衣里。
“误?!”
少女睁大眼睛凑到他手边,看著细细的黄线隨著针脚一进一出地转了一圈,很快变成一朵小的图案。
松枝淳拉平面料,自我欣赏了一番,“还不错嘛。”
“松枝怎么会这个的!”
芋川夏实的小脸一下子占据男生眼前,温热的触感贴上他的手臂,沉甸甸,软乎乎。
“我在福利院织过毛衣啊。”他后退一步,和少女拉开距离。
“院长奶奶冬天没事时就喜欢织毛衣,我跟她学的一一我和彩酱织的小掛件还拿去附近的集市卖过。”
“哇—”芋川夏实双眼一闪一闪,满是好奇和崇拜。
“松枝继续织嘛,我想拍这个!”
男生想了想,又拿起鉤针,少女举起相机,乖巧地给他让出位置。
松枝淳换了个半成品的帽子下针,芋川夏实默默地靠近,看著镜头里白净有力的手指捏著针脚,嫩黄的线如同温驯的小蛇,不断翻飞收束。
原来松枝还有这么女孩子的一面少女在心里想著。
一向痴迷於男生镜头下美型的面孔和肉体,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觉松枝淳细致入微的魅力。
不对!还有松枝之前繫著围裙,给自己做饭的时候看著相机屏幕里大而修长的手,芋川夏实喉咙动了动,她想起之前妈妈说的话一“你这副样子,將来必须得找个能照顾自己生活的男孩子才行!”
果然,松枝就是最適合自己的呀.
“织好了。”
松枝淳鬆开手里的鉤针,把帽子展示给少女。
玫瑰红的毛线帽之前已经被人织上了草色的边,现在额前正中的位置又多了一串字母一“imokawa”,这是“芋川川l”的发音。
“哇...”
芋川夏实接过帽子,捧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好漂亮!”她小心翼翼地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姓名。
这可是松枝亲手织的误“织字母不难的。”男生把手里的工具放回原位,“芋川想学的话我之后可以教你。”
“差不多该走了吧?”他四下看了看,“这里也没其他值得看的东西了。”
“哦——.”少女还在看著手里的毛线帽,表情有些依依不捨。
“我可以把它带走吗?”
十分钟后,芋川夏实握著胸口帆布包的带子,有些失落地走出书店。
“什么非卖品—”
“没事啦。”一旁的松枝淳安慰她,“我不是把织好的字母拆了嘛,反正你都拍下来了。”
“”.·说的也是。”芋川夏实低头抚平裙摆的褶皱,又拿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笔记。
今天出来是为了向松枝告白的,重心不能搞错!
咖啡馆,书店,之后是古著屋和古董店·—
她抬起头,看向身边的男生。
“松枝觉得刚刚的书店怎么样?”
男生想了想,“.还不错。”
书店里放著不少有意思的二手书,而且一杯咖啡只要三百五十一一虽然没买什么东西,不过衝著这个价格他也得竖起拇指支持一下。
“松枝喜欢看標本之类的小玩意吗?”少女的语气放鬆了不少,“我们接下来去看古董店怎么样?应该更有意思~”
但是松枝淳反而迟疑了一下。
“感觉芋川今天有点怪怪的。”他终於说出了口,“一直问我喜不喜欢,之前你可不会这样—”
毕竟在男生的心里,他只是像以前一样陪著芋川出来而已。
“是有什么事吗?”
头顶传来两声秋雀的欢快啾鸣,芋川夏实的心情像是落进网里的鸟儿,一下子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