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水尊爆金幣,仙尊对毕方!(1.06w求月票)
这一日,玉闕仙尊正在修行。
对抗是日常,困难也是寻常,天塌了玉闕仙尊也依然把修行放在第一位,实力提升上去才能更好的面对危局。
『王玉楼,我』
『五千缕洞天之精肯定没有,你不要再纠缠了,水尊,不行你就把东极宗灭了出气吧。』
原来,是要帐精水尊忽然上线,和玉闕仙尊玩起了大道传音。
『而且,惊澜的事情很复杂,我之前在天外天时,它也是天外天的一员,念无涯也一样。
这两个人,都有问题,四灵界局面你不了解,我留著惊澜后来才杀,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显然,玉闕仙尊虽然不缺资源,可五千缕洞天之精是不可能给的。
惊澜必须死,水尊保不了。
甚至,在玉闕仙尊看来,就是这件无头的糊涂案打到簸箩会,自己也不理亏。
水尊就是纯打秋风,別说五千缕洞天之精了,就是一缕也不能给!
『不是洞天之精的事情,王玉楼,在你心中,我就是那么没格局,心里面只惦记洞天之精的小人吗?』水尊反问道。
『怎么不是呢,这样吧,水尊,您老也別生气、別卖关子,直接放。』
东极玉闕妙法化水仙尊不耐的催促道。
它很忙,四灵界那么大一摊子,各路牛鬼蛇神都围在它身边,修行上也必须时刻保持极限速度。
整个过程,就算是以玉闕仙尊的心力,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这种疲惫,对外、对下是没法展露的——得一直保持最高能量、最有信心、最有魄力、最有智慧的状態。
但是,面对水尊,玉闕仙尊就能毫无顾忌的表达真实的自我了——比如不耐和噁心。
毫无疑问,这就和玉闕仙尊当初对毕方一样,是尊重的体现。
『毕方背著你在四灵界另搞了一套扩张体系,罗剎不仅知道,可能已经和毕方分完了蛋糕,因为,它对我也採取了很有问题的、糊弄的手段。
你被卖了!』
水尊不可谓不言之凿凿,因为它说的这些,都是它完全相信的,它亲自抽丝剥茧的推理出来的。
然而,令水尊意想不到的是,玉闕仙尊只用四个字做回答。
『假,你错了。』
大天地內,水尊在自己的洞天中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无语了。
曹尼玛的臭沙比王玉闕,毕方都他马的快把咱俩料理死了,你还在这里装蒜!
幸好,水尊已经是成熟的老登了,愤怒的情绪没有影响他的行为,水尊的大脑依然理智。
『王玉楼,我没错,神光.』
水尊將他眼中的事情脉络,以及罗剎行为的诡异,向王玉楼和盘托出,而后继续道。
『你现在被卖了,就不要衝那么狠,等我在仙盟內斗罢一个回合,暂且理清楚局面,你那边再贏,才是最妥当的。
我们联手,是双贏,我们如果不配合,就会被动许多许多。』
这时候,王玉楼才確定,水尊不是来要帐的。
没办法,五千缕洞天之精不是小数目,而顶级金丹的底线,向来就是格外奇崛——各有各的极端化演绎,一切只为需要服务。
得防著啊。
不过,在理解了水尊的担忧和他眼中的局势,以及水尊的诉求后,玉闕仙尊终究是不太认可水尊的判断。
『水尊,你说毕方已经在暗中搞了一套体系,我其实也查了,咱们想到了一起。』
其实,顶级逐道者在某些具体实践中的行为趋同不是问题,他们的不同才是更多的。
部分情况下的趋同,实际上是一起向最优策略靠近的结果,具体就『对毕方有没有搞另一套四灵界经营体系的判断』而言,则是水尊和玉闕仙尊从一个侧影抓毕方黑手的过程。
听起来有些抽象,仅仅看到了一个可能得侧影,就抓毕方黑手,累不累啊?
问题,就在这里——所有嫌累的,都死了,都进毕方的大胃袋了。
仙王乐呵呵的跟你说『你好我好大家好』,你当真了,那仙王就是真的好了。
『但我调查的结果,告诉我,不可能!
莽象,一个渐渐暴露的废物。
神光,从一开始就是废物。
这么说吧,他们俩,是能放在故事里流传千百年的蠢货。
毕方得多蠢,才会让这两个大天地金丹內少有的人才,来四灵界和我斗?
你想想。』
说著,玉闕仙尊的思维,愈发的清晰。
那些复杂的局势,仙盟舞台上的纵横捭闔,属於顶级逐道者的棋局,水尊和毕方的对抗,无极爭无极的局面,四灵界中的纷扰.一切,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成尊,从来不是个『力量够了就可以』的美好幻想。
就是给了底层修士和玉闕仙尊、和水尊一样的实力与修为,他们也必然会在极短的时间內从云端坠落。
九霄之上的尊位之光有多么显赫,九霄之上的雷霆与风暴就有多么的强烈。
不过,玉闕仙尊的修行,是实打实的,他的修行境界,从来都和自己的修为匹配,甚至某些时候还常常超越。
所以,玉闕仙尊很快就釐清了一些有趣的事实。
『王玉楼,你说的简单,毕方把神光和莽象放在前面,背后说不定藏著』
听著水尊的屁话,玉闕仙尊发自內心的笑了,忍不住的笑了。
哈哈哈哈!
笑声,在空荡荡的玉闕宫內迴荡、迴荡,再迴荡。
仙尊在笑什么?
水尊,水尊,太和水尊!
『水尊,我不叫王玉楼,叫我玉闕道友,很难吗?』
身处自己洞天之內的太和水尊表情一变,神態彻底化作了平静。
『什么意思?』水尊似乎很疑惑。
『別装了,你给什么条件,直说,我不听画饼。』
如果说,老罗狗吠,嘲笑水尊的修行有问题,是近乎於单方面定义的宣布水尊输麻。
而此刻仙尊直接要价,其实是,仙尊意识到了水尊面对的问题。
毕方在四灵界,没有搞第二套体系。
很简单的一个逻辑——它哪有那么多的筹码在四灵界內无脑的压?
但毕方,可能真的在仙盟內挖著水尊的根、仙盟的根!
这才是问题所在!
四灵界太远,仙盟太近。
而玉闕仙尊,可以成为水尊的牌,所以,水尊忽然就不要帐了。
这就是修行者修到高处,所得到道果的又一次具象化体现。
玉闕仙尊什么都不做,他的捅蘸价值就已经客观存在,只要他有成为筹码和变量的可能,他就能向相应的利益出相关方,卖出很好的价。
真就是坐在自己的道场內,胜利,源源不断的到来。
贏麻算什么,这种坐著不动就是贏的境界,才是贏中之贏,顶级贏。
玉闕仙尊直接要价,甚至跳过了意向合作的环节。
水尊明白,自己没有装傻的必要了,於是便直接道。
『你是仙盟的金丹,毕方那样的人物,你斗不过。
没有大势的情况下,你就是个寻常的天仙,顶天了不过金仙而已。
如果你在四灵界夺得胜利,那么,未来肯定是要回大天地的。
到时候,你就是金仙巔峰,半步顶级仙尊的层次了。
而保持仙盟的存在,保住你在仙盟的基业,对於你从金仙巔峰、半步顶级仙尊层次,向簸箩会顶级仙尊层次的衝刺,有利。
王玉楼,你我是合则两利的,仙盟不能现在就散。
至少,不能在无极爭无极的对抗中,成为毕方对抗无极道主的祭品。』
水尊的诉求,保住仙盟的独立性,从而保住自身借仙盟体系和秩序而拥有的巨大优势。
为什么仙盟的独立性有危险?
因为,毕方的大黑手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停下,而於具体的无极对无极的独尊对抗內,毕方很可能会推动仙盟,打响进攻南方地底妖窟的第一枪。
水尊,就是那个被毕方选定的衝锋者。
在不想让无极道主真独尊的基本原则下,毕方给水尊的压力只要够大,考虑到水尊修行法门將半个湖州域化作主场的特殊性,水尊,是只能冲的。
跑不了庙嘛。
故此,在悬而未决的未来局势中,水尊只能,在毕方的压力下,在仙盟独立性丧失的局面下,冲在前面,成为无极对无极独尊对抗的第一枚过河卒——考虑到水尊的修为,或许也可以称呼为过河大將。
这时候不梭哈,等真被压著过河冲的时候,再梭哈,就来不及了!
四灵界內的爭夺,只是无极对无极独尊对抗的一个环节,而这场对抗,是在数不清的环节上同时发生的。
甚至,更深层的去思考毕方对仙盟的攫取,会发现,老毕登早就在不断地落子了,至於什么时候动用,真就是个时机问题。
如果无极道主没有蹦出来,忽然被大家发现,那毕方可能就不会现在便渐渐显露出自己对仙盟的深层布局。
『仙盟不一定成为牺牲品,水尊,我甚至可以让东极宗全力支持你。
如果先分了妖窟,仙盟就是贏,您啊,实在太担心了!』
此刻的仙尊,是不是很像那种特別能为水尊考虑的小袄?
真这么想,你就错了!
面对仙尊顺著自己的壁画继续往下扯淡的行为,水尊的脸渐渐从平静化作了微红。
狗日的驴王,你真能装啊!
『打起来,输输贏贏,很难说的。』水尊含糊著试图糊弄糊弄。
『肯定贏,东极宗全力支持你,就是把东极宗打没了都无所谓!』
玉闕仙尊赶忙打气道。
水尊的脸,已经不红了,而是有些发绿。
注意,到现在,根本没谈价,王玉楼已经开始疯狂的暗戳戳逼太和水主动加价了。
什么『肯定贏,放心打,我相信你』,什么『东极宗全力支持』.全是逼水尊主动报价。
而且,玉闕仙尊这些壁画,算是铺垫的明明白白的——老水,俺这波想吃饱饱。
你啊,不能太抠搜,不然,就去『必胜吧』,就去拉著全力支持你的东极宗必胜吧。
因为,水尊是有脑的,他不可能听了王玉楼屁话,那些噁心人到极致的屁话,然后真就信了,就无脑冲了。
那太太太无脑了。
压下心中的噁心,水尊长长的吸了口气,道。
『王玉楼,你別太过分。
四灵界內的成败,唯一对我有价值的,就是时间窗口。
仅此而已。』
水尊的诉求,是让玉闕仙尊別贏那么快。
玉闕仙尊毕竟是仙盟出去的,和水尊,长期以来,属於是明牌眉来眼去。
这就像严阁老被道君逼得急了,便想让胡宗宪在东南慢慢来类似。
东南的倭寇,就和鹅城外的麻匪类似,有时候必须得剿,有时候,必须得慢慢剿——四灵界的龚善德其实也是个类似的位置。
水尊求的,就是一个玉闕仙尊在四灵界慢慢贏,或者慢慢输,都无所谓,重点是用外压给自己爭取梳理大天地內盟友群、梳理仙盟內局面的机会。
而这种诉求的价值,其实是没有客观定价的。
这类交易,只发生在极其特殊的局势中,只发生在最懂微操和对抗的顶级逐道者之间,不存在什么价格判断体系。
从这一点而言,玉闕仙尊的修行,真就是得了道了的。
道可道,非常道嘛。
如果道能让所有人看到,那这种道,就失去了价值,註定修不到独尊——罗剎的那个独尊修行理念,其实没那么错。
这个维度是『水尊没错,不意味著罗剎就错了』。
你要问『都没错,为什么都没独尊?』
那就有些太过於完美主义了,实际上,正是都没独尊,才能有后来人爭独尊的机会。
很多路,不走到终点,不走到绝对的山穷水尽,你怎么就能说它是绝对错误的?
不能的。
这,也是逐道者最担心的维度——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是理性思维下的利益原则,但不是绝对適用的实践原则(类似於『只筛选不培养』)。
『时间窗口,时间窗口,是啊,只是个时间窗口,水尊,我先问一个问题吧。』
玉闕仙尊有些感慨,修行到了最高处,爭变化爭到了极致后,竟是一个如此难以描述的局面。
作为顶级金丹、作为仙盟领袖的水尊,为了一个时间窗口,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问!』
『您认为无极道主和毕方是一个人吗?』
水尊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寻常人听了会感觉问问题的是沙比。
但问问题的是玉闕仙尊,玉闕仙尊询问的对象是水尊。
这就不一样了。
实际上,玉闕仙尊之所以问,是因为真的担心。
怕啊,怎么能不怕,毕方在大天地內玩运营,当著水尊的面,快把水尊这位顶级金丹运营成代价了。
这种对抗,太恐怖,毕方十万年的寿元、大天地第一人的地位,太恐怖。
当玉闕仙尊刚刚成道证金丹时,他对毕方的恐怖是没有概念的。
就是后来,也不是那么有概念,所以敢『很尊重毕方』的各种手段全给毕方整上,甚至在簸箩会內对著毕方狠狠地狗叫。
现在,玉闕仙尊对毕方的恐怖,是真的有概念了,反而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过去的判断。
注意,这种怀疑自己过去判断和对现实变化把握的行为,不是仙尊不自信。
依然是那个逻辑——你必须非常把毕方当回事,不然就可能进毕方的大胃袋。
老毕登错十次都不一定会死,它的对手们.就难说了!
从这一点而言,玉闕仙尊的谨慎,和对自身过往判断的不因循,反而又尽显气魄了。
仙尊,没有被自身的价值判断给困住。
『应当,不是一个,不然,簸箩早就开始跳了吧?』
水尊的回答尽显荒诞——一个成道六万多年的顶级金丹,居然把答案寄托在另一个对手的行为上。
玉闕仙尊荒诞的提问,换来了水尊荒诞的答案。
但这个答案,反而很有诚意。
压力,就是这么大。
『是了,簸箩老人总不会看错,毕方就算真用了『无极无极本一体』的阴谋骗簸箩,但这个『无极道主藏了三万年忽然蹦出来』的策略,也能提醒簸箩,让它小心』
玉闕仙尊认可了水尊的答案,但水尊反而又陷入了怀疑。
『不对,簸箩老人之前,其实是希望局势继续拖下去的,玉楼
不对,如果簸箩想拖,而毕方无极本一人,簸箩顺势拖.
也不对,也不对,不该这么拖,这么拖,簸箩没拿到太多的优势。
所以,毕方和无极道主就是两个人,不然,解释不了天地规则改易,天地规则改易,是无极道主主导的。』
水尊绕了一圈,再次得到了答案,隔著无尽的虚空,两人反而陷入了沉默。
压力,真就是能感觉到的压力。
还是水尊主动打破了沉默,它很忙。
『玉楼,我不可能给你太多。
机会窗口能不能成为真正的机会,是个问题。
说吧,你想要什么。』
让王玉楼报价,不是让王玉楼乱要价,小王当然明白。
他想了许久,问道。
『水尊,你知道四灵界的局势,我不可能修洞天法,延寿相对简单,总有各种手段,但我的根本法要如何超越洞天法,是个问题。
你研究水法那么多年,洞天法出来的也很多年,肯定有所收穫,能否將这一法门全部给我,帮我在四灵界锁定胜局?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心有大道,所谓仇怨,便是连莽象都能容忍。
若我未来得成独尊,必不会容不下你。』
不是小王贪,而是没什么好要的。
现实的利益,且不说水尊给不给,就是给了,这么远的距离,没有什么虚空万里坊,玉闕仙尊也拿不到。
不是小王狂,而是大家的境界和修为就放在这里,都是志在最高的存在,没必要装蒜。
而对於小王而言,如何跨越强大的洞天法,在修行法门上,不因法门的劣势而失去对抗的胜算,很重要、很重要。
洞天法,好,但不能修,至少玉闕仙尊现在不能也不敢修。
这和胆魄无关——没有必要用赌命的方式证明自己胆子大,那是蠢,不是有胆。
至於小王的人设和承诺,其实反而不重要。
水尊不会信。
等水尊愿意相信的时候,玉闕仙尊也无所谓水尊信不信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一天。
『你可真敢要』
水尊感觉自己好像被新晋的小登上了一课。
王玉楼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什么都敢要。
眾所周知,以洞天法的出现为分野,大天地修仙界、修行者、逐道者的修行,完全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