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也是无奈,他对这该死的瘟疫之心极其熟悉,但如今的他自然不可能像神之试练中那般自由的控制亚空间神器,毕竟他又没认主。
他的內心也是万分警惕,唯恐这一次再著了瘟疫之心的道,那可就真是麻烦大了。
在网道之中,难道还能指望帝皇又从哪里冒出来,拯救自己的子嗣吗?
“想那么多干什么,衝上去,杀光这些噁心透顶的怪物才是正確答案!”
“先杀再说。”
黎曼鲁斯可是真的杀得起劲,他挥舞著自己的霜刃战斧,在敌群中进进出出,完全的释放了自己的野蛮本能和杀戮欲望。
在有莱恩和察合台在场的情况下,鲁斯自认为用不到自己的智慧,因此狼王乾脆利落的放弃思考,把一切交给肌肉本能。
而狼群也是如此,既然狼王都这样了,那么他们就更不需要思考了。
杀,爽!战斗,爽!
太空野狼们甚至感觉现在比大叛乱时代更为痛快,因为那些叛军在情况不妙的情况下,会立刻理智撤退,並且不断地进行战略和战术上的调整,太空野狼很难一头莽到尾。
但这些愚笨的敌人呢,他们只会像是无尽的炮灰一般蜂拥而上,將人类硬生生堆死。
莱恩也是颇为无奈,他耐心的寻找著维克特的位置,准备给这个两面三刀的黑豆芽一次血的教训。
而维克特也是知道莱恩的厉害,硬是將自己隱藏的滴水不漏,连雄狮的野兽本能也是找不到他到底躲在何处。
“这看起来像是某种以生命为赌注的捉迷藏?”
“人类的雄狮啊,你的傲慢自负让你们以区区这点兵力闯入了葛摩,这是取死之道。”
“析离天灾会退去,网道的裂隙会癒合,而当整个葛摩的黑暗灵族解决了那些麻烦时,你们將会被无数的敌人包围。”
“我已经向其他的阴谋团发起了合作狩猎邀请,而猎物就是你们三个。”
“很能打有什么用,出来混看的是背景,三千个黑暗灵族杀不死你们,那就三万个,三十万个,吾族还有许多从古老时代遗留下来的强大武器,甚至还能够召唤血手凯恩的化身。”
“我就问你,这样的局面,怎么输?!”
维克特的身影在战场边缘的阴影中若隱若现,他脸上带著计谋得逞的冷酷笑容,通过通讯器冷静地调度著他那数量不多但位置刁钻的黑心武士。
在他的指挥下,黑暗灵族如同毒蛇般伺机补刀或製造混乱,將人类军团牢牢钉死在血伶人生化军团、巫灵和梦魘共同组成的围攻绞肉机中。
他的目標很明確:让人类和葛摩的几大势力拼个你死我活,他最后再出来收拾残局。
不管人类、血伶人、巫灵教派、梦魘修会都是他手中的棋子,只有他自己才是执棋者。
他將收割最大的利益,然后將利益重新分配,拉拢那些阴谋团以及政治盟友。
就在这战局陷入最惨烈僵持的时刻,一直闭目感知著瘟疫之心波动的察合台可汗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总是带著风暴般锐利的眼眸中,此刻罕见的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与凝重。
“不对劲,这东西……它正在呼唤,瘟疫之心的力量……已经透过网道的裂隙传出去了!”
“亚空间察觉到了瘟疫之心的存在,这些蠢货黑豆芽,他们为了阻挡我们激活了瘟疫之心的力量,但是现在正是析离天灾发生的时候,网道的防御力降低到了低谷状態。”
莱恩和鲁斯顿时一愣,隨后心中升起一种极其微妙的感受。
该不会……
仿佛为了印证可汗的警告,那些被析离撕裂的网道裂隙,在某种力量的压迫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了。
这已经不能说是网道裂隙了,而是网道上,他妈的开了一扇传送门!
一股比血伶人製造的瘟疫更加浓郁,更加令人作呕,混合著腐烂朵甜腻与无尽绝望的腐败恶臭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从最大的几个裂隙中汹涌而出。
伴隨而来的,是令人头皮发麻,仿佛无数粘稠液体正在皮肤上流动,以及无数苍蝇振翅產生的嗡嗡声响。
“瘟疫之心……”
“是我的了……”
一个低沉迟缓,仿佛无数腐烂喉咙共同发出的声音,在每一个生命的灵魂中响起。
已经有所预警的原体们,立刻下令麾下军团收拢阵型,向战场的边缘转移。
就在人类和黑暗灵族打得火热的时候,又有新的势力介入了这一场战爭。
首先从网道破损处踏出的,是体型庞大如山岳,浑身流淌著脓液和蛆虫、手持巨大瘟疫权杖的大不净者——库加斯。
它那双眼中闪烁著对瘟疫与痛苦的无限虔诚,仅仅是它的存在,就让周围的空间开始腐烂、扭曲。
在它身后,是如同绿色脓海般涌出的纳垢灵、腐烂巨兽和身披厚重瘟疫板甲、步履蹣跚却异常坚韧的死亡守卫。
而这些投靠了纳垢的死亡守卫中为首的,正是那个將十四军团全都带往瘟疫园,企图让纳垢强行腐化莫塔里安的一连长泰丰斯。
他腐烂头盔下的双眼燃烧著对纳垢的狂热忠诚,背后那巨大的、隆起的可憎蜂巢赘生物,源源不断的喷吐出携带致命病毒的蝇虫。
他走到哪,一股黑风暴就扩散到哪。
泰丰斯无比的兴奋,他终於能够得到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向伟大的瘟疫之父纳垢献上一份足够珍贵的礼物。
当初他弄丟了莫塔里安,这导致泰丰斯在瘟疫园一直被其他的纳垢恶魔排挤,甚至都將他边缘化到的了“臭外地要饭的”程度。
別看纳垢的恶魔都“相亲相爱”,这並不代表它们就不会排挤內斗,顶多形式更为的隱蔽罢了。
也只有库加斯这样“善解人意”的大不净者,才愿意和泰丰斯保持良好关係。
因此当纳垢感知到瘟疫之心的气息时,派出自己最宠爱的库加斯去夺回这一件亚空间神器的时候,泰丰斯才有出场的机会。
瘟疫之心营造的特殊环境,对这些突然冒出来的纳垢魔军而言,简直是回到家了一样亲切。
他们犹如一股绿色的洪流涌入战场,瞬间就让那些正在廝杀的黑暗灵族顿感情况开始脱离控制。
血伶人们疯狂尖叫,斥责维克特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这些纳垢恶魔全都跑了过来。
而黑心阴谋团之主也是被这一幕弄得心神大骇,他很想骂这些血伶人是何等的愚蠢,分明是他们为了御敌,激活了瘟疫之心的力量。
但他现在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死撑到底,消灭所有的入侵者之外,已经別无选择。
然而,混乱並未结束,情况甚至变得更为糟糕。
在另一片被色孽恶魔肆虐的战场上,眾多黑心阴谋团极其罕见的携起手来,共同对付这些致命的天敌。
他们付出了惨重代价,终於是击退了那些色孽的魔军,但几道迅捷无比,华丽到近乎褻瀆的身影悄然闪现。
他们身著曾经象徵荣耀,如今却镶嵌著扭曲肉体和尖叫灵魂的紫金色动力甲,动作优雅而致命,手中的动力剑闪烁著病態的光芒。
他们是墮落的帝皇之子,是昔日的完美者,现在的糜烂者。
帝皇之子中为首者,正是那个痴迷於完美肉体与禁忌知识的首席药剂师——法比乌斯·拜尔。
他的脸上带著一种学者般的专注和求知者的贪婪,极其冷静的观察著远处爆发的激战,视线却是遥遥的指向瘟疫之心所在的方向。
“多么……混乱而美妙的交响曲啊。”
“葛摩,古灵帝国最后的残留,无数的黑暗灵族躲藏在此地,继续著他们那荒诞可笑的统治。”
法比乌斯单从卖相上来看,可谓是平平无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丑陋。
他的身上没有残留丝毫昔日的“俊美”,头髮乾枯凋零,皮肤乾瘪,几根金属导管连接著他的头颅和背后巨大的改造手术背包。
各种巨型针筒、链锯斧、手术刀、止血钳悬掛在动力背包上,让他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药剂师。
但是这位其貌不扬的帝皇之子药剂师,却是如今第三军团的实际控制者,他的命令和意志无人胆敢忤逆。
即便是战帅阿巴顿,都得和法比乌斯保持良好关係,否则他的军团將难以获得补给。
“我並不关心战爭,帝皇之子已经和战爭没有关係了,我们不再为某个人的意志疲於奔命。”法比乌斯嘆息道,脑海中浮现出福格瑞姆那荒淫墮落的样子。
拜尔对自己的原体无比的失望,福格瑞姆现在就是一条只知道享乐的蛆虫,他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没有关係,自己会创造一个完美的福格瑞姆
“血伶人的技艺……那些关於生命本质的禁忌知识……正是我所追求的『完美』拼图中缺失的部分。”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著病態的渴望。
“尽情廝杀吧,愚蠢的凡物和可悲的异形……”
“他们坐拥宝山而不知,实在是可悲可嘆。”
“那既然如此,这些珍贵的知识,不如交给我来保管和传承。”
“只有在我手里,这些知识才能够发光发热,並且向更高的山巔继续攀登。”
他对著身后那些已经被渴望折磨的扭曲变形、沉溺於肉体感官刺激的帝皇之子下令。
“去吧,去狩猎,去吸食最为甜美的黑暗灵族。”
“但是你们要记住,我放你们去疯狂纵慾,不是让你们真的成为野狗。”
“若是听到我的命令,那么你们立刻就必须返回我的麾下,否则的话……你们知道后果的。”
“当他们的血快要流干时,就是我们入场收割的时刻。”
“记住,优先捕获活著的血伶人,他们的脑子……比任何珍宝都值钱,至於那些黑暗灵族的灵魂……就当是甜点吧。”
墮落的帝皇之子们再也无法克制,发出充满扭曲快感的低吼,如同发情的野兽般潜伏在阴影中,等待著给疲惫的猎物以致命一击。
葛摩的战场,瞬间从双方混战,升级为人类、黑暗灵族、纳垢军团、色孽恶魔以及墮落帝皇之子的恐怖大混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