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佐伊的奇妙冒险

理论上来说，被病毒炸弹轰炸过的世界只会化为一片腐烂的有机质沼泽。

整个生態圈腐烂后转为可燃气体，被点燃后將会形成星球级的火焰风暴，进而將整个星球的病毒和生命全都焚烧殆尽。

但是对於绿皮兽人这样完全不讲究常理的灵能生物，即便是病毒炸弹也只能暂时的抑制他们的繁殖而已。

並且根据已有的使用记录，相同的病毒炸弹无法第二次对绿皮兽人產生太大的影响。

他们那神奇的基因组，会在极短的时间內对病毒污染產生强大抗性。

但是对於人类来说，这种短暂的空窗期已经足够的珍贵。

人类投放的轨道空降舱几乎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

那些位於防御炮台里的兽人小子们已经变成了一滩烂泥，无法再继续操控威力巨大的防空武器反击。

轨道空降舱犹如一颗颗流星坠落，砸在了被焚烧了绝大部分有机物质，並且在超高温烘烤下，变得异常鬆脆的岩层之中。

如果不是反推引擎的影响，这些空降舱能够直接击穿岩层，砸到地壳里面去。

碎颅星的地表的平均空气温度在一百五十度以上，已然是人间炼狱。

当空降舱的大门降下砸在地面上时，灰烬之爪和午夜领主的阿斯塔特们立刻就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动力甲的伺服系统正常运作，降温模块使得动力甲內的温度，一直都维持在最適合阿斯塔特生存的状態。

西吉斯蒙德往碎颅星上派遣的阿斯塔特，全都是极其擅长隱藏、渗透、潜伏的类型。

他明白在没有找到这颗星球上的兽人军阀之前，不管对这些兽人打击的多么猛烈，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犹如清理杂草时只是斩去了表层的枝叶，却对土壤里的根茎置之不理，那么结果自然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黑骑士要的就是让这些阿斯塔特在碎颅星上潜伏下来，並且实地调查这里的情况，捕捉最细微的有关兽人老大的线索。

早在毁灭性的轨道打击降临之前，兽人军阀就命令自己的手下封闭了地下要塞的所有出口。

被投放到星球上的潜伏者们通过各种手段，进入了各个封死的地穴，渗透进了绿皮兽人那无比复杂的地下通道。

有著更为凝聚的waaagh能量立场保护，他们可以很安然的度过毁灭时刻，等到合適的时候再次开始疯狂的繁殖。

地面上的兽人虽然死伤殆尽，但是位於地下的兽人却依然顽强的生存著。

虽然因为缺少阳光照射，这些地下的绿皮兽人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放射性反应堆散发的光芒，也可以为他们提供能量。

於是乎，屁精们在一个又一个核反应堆旁边的土壤里，埋下了许许多多的绿皮孢子，进而催生出了一批散发著绿油油核辐射的奇特绿皮兽人。

“俺好想晒太阳，不是这些亮闪闪的反应堆，是新鲜甜美的太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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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们在这地下猫了好久了，那些瘪犊子虾米实在太狠，把俺们辛辛苦苦打造的一切都烧成了灰。”

“这些野蛮的破坏者，根本就不懂得俺们建设的不易。”

绿皮小子之间的交谈悉悉索索，互相吐槽著对现况的不满。

另一个更为老成一些的绿皮小子抠了抠自己的鼻子，从里面弹出一团不明物体，懒懒散散的说道。

“那些虾米害怕俺们，害怕伟大绿潮，所以才会这般对我们下此毒手。”

“俺们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让那些虾米看看惹怒绿皮们的下场！”

兽人小子们互相打著嘴炮，他们没有晒够太阳，而显得萎靡不振。

“奇了怪了，俺感觉那一块黑不拉几的地方好像藏著什么东西。”

“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吗？”

一只绿皮小子迷惑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著身边的同伴说道。

“你是饿昏头了吧，还是省省心，俺们都把地下堡垒封起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难道那些人类会趁著这个时机溜下来，然后潜入到俺们的地下基地里偷窥俺们吗？”

“你实在是太胆小了，不要说和俺们是同一批地里长出来的，丟银！”

绿皮兽人们顿时传来恶意的嘲笑声，而那个提出疑问的绿皮兽人顿时羞臊的猫到角落，不再理会那些討厌的同伴。

在绿皮兽人那阴暗的地洞里，灰烬之爪的新任战团长佐伊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他没有想到，自己利用暗影步潜藏身形的渗透行动，居然会被一只绿皮兽人给发现。

再精妙的隱藏手段，在这些能够俺寻思的绿皮兽人面前，似乎也显得没那么保险。

因为他们的隱身手段还需要讲究技巧和原理，但是兽人的俺寻思之力根本就不讲道理。

不过好在他们似乎也不是很肯定自己的存在，否则只要他们开始搜查，自己肯定是会暴露的。

佐伊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结束自己的渗透任务，这实在是太过丟脸，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向黑骑士交代。

他们灰烬之爪不仅被绿皮兽人团灭，现在执行简单的侦查任务还失败，那么还要他们干什么？

佐伊透过战术目镜观察著这座属於绿皮兽人的地下世界。

绿皮兽人天生就会挖洞，他们几乎在地下復刻了所有需要的东西。

他们修建了蘑菇种植基地，搭配核反应堆的光照就能够继续繁殖新生的绿皮兽人。

他们將武器铸造厂也搬到了地下，那些技师小子依然能够继续打造武器装备供给绿皮小子们使用。

“整个碎颅星都被他们给挖空了，我们在地表上进行轨道轰炸，投放病毒炸弹，杀死的只是地表和浅层地下的绿皮兽人。”

“这些绿色的瘟疫，远比我们想像中的还要顽强坚韧。”

佐伊的身影快速在绿皮兽人挖掘的地下通道中移动。

他並非是闭著眼睛到处乱走，动力甲內的侦查系统能够自动检测周围的waaagh能量浓度，从而给使用者一定的指引。

一般来说，waaagh能量越是浓郁的地方，绿皮兽人的数量越多，质量越高，出现兽人老大的概率也是越大。

佐伊的动力甲同时还能够自动记录走过的路线，並且在伺服系统中，利用大数据建模绘製全息地图进行导航。

各个地下基地的绿皮兽人数量，他们的氏族分布情况，重型工业设施的布局情况等等，全都被匯总收集了起来。

其他的潜伏阿斯塔特同样在侦查著这里的复杂通道，他们的数据通过联网，互相重迭生成更为完善的地图。

“除了找到那个该死的绿皮军阀，我们的次要任务是找到碎颅星上waaagh门的具体位置，摧毁waaagh门和击杀兽人军阀同样重要。

如果可行的话，或许我们还得从绿皮兽人的手里抢到一个waaagh门样本，然后交给机械教的神甫研究出能够针对、干扰对方传送门的手段。”

佐伊在心中想道，默默的復盘著自己的任务。

绿皮兽人的waaagh门是个令人类感到极其棘手的大麻烦。

兽人们可以通过自我繁殖以外的方式扩充兵力，只要waaagh门存在，后方的绿皮就能够直接投放到前线战场。

阿斯塔特们的潜伏任务异常的枯燥和繁琐，他们既要搜集所有细微的情报，同时也要注意隱藏自己的痕跡，防止被绿皮兽人们发现。

一旦有人被发现，立刻就会引来绿皮们的警戒和察觉，从而导致渗透潜伏任务失败。

这一次潜伏渗透任务，对於佐伊而言有著极其特別的意义。

他可以暂时拋开对绿皮兽人的血海深仇，真正客观意义上的观察这些已经发生了蜕变的绿皮兽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佐伊惊奇发现这些绿皮兽人要比他想像中的更为文明、先进。

他耐心的记录著自己的发现，从未有人类对绿皮兽人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和研究。

“绿皮兽人似乎存在著某种强迫性的社会活动。”

“这是他们的独特仪式？”

欧克们虽然因为长期呆在地下，没能接受到恆星光芒的照射而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但是只要一些拿著笔桿子和记录本的绿皮小子一出现，他们就会立刻强行振作起来。

这些绿皮小子的身上统一穿著独特的制服，这似乎是由某种真菌蘑菇的纤维编织而成，以便和其他穿著杂七杂八盔甲衣物的绿皮们区分开来。

他们用特殊的字体和標记区分彼此，这很显然是文明社会区分阶层的標誌。

在这些监工绿皮小子监视下，那些正在偷懒休息的绿皮小子不得不咆哮著，互相廝打在一起。

这完全不是什么演练，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拳拳到肉，他们甚至会拿著自己的大砍砍和大突突，直接对自己的同族下狠手。

每一次兽人斗殴，都会引得满地狼藉，绿色的鲜血横流遍地。

“这些绿皮兽人在自相残杀？”

“为什么，他们並不是为了食物或者配偶而战斗。”

佐伊有些震撼自己的发现，因为他根本就想不通这些异形到底在干些什么。

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用人类的理念，衡量绿皮兽人是何等的愚蠢。

除了一些倒霉蛋被直接干掉外，那些通过激烈战斗负伤、甚至残疾的绿皮兽人在战斗结束后明显变大了一圈。

只有战斗才会刺激绿皮兽人的生长发育，让他们变得更waaagh！

而长期缺乏战斗，会导致绿皮兽人的体型萎缩，精神萎靡，甚至会直接鬱鬱而终。

在战斗结束后，佐伊观察到专门的疯医小子开始出场，为这些受伤的绿皮兽人疗伤。

他们的疗伤方式让这位百战老兵都看的头皮发麻。

那些看起来完全不靠谱的疯医小子用各种金属片、钢钉、电缆直接把受伤者的伤口缝合了起来。

而断手断脚的，则是直接把大突突和大砍砍焊死在了骨头上。

甚至於还有两个只剩一半身体的兽人，直接被疯医小子给缝到了一起，成为了一个有著两个脑袋的古怪绿皮。

即便是死了的绿皮兽人，在疯医小子的高压电击治疗下，也有很大的概率直接被电的浑身冒烟，然后奇蹟般的活了过来。

“那些机械教的生物贤者看到这一幕，估计要气的七窍生烟。”

“这种野蛮的治疗方式，还真不如死了算了。”

“这些绿皮兽人是在练兵，通过不间断的战斗，刺激小子们的发育。”

佐伊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震撼了，但是当他看到一支打扮得里胡哨的绿皮宣传队出现时，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这些绿皮宣传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各个兽人的地下基地里巡迴表演。

他们手里举著一种巨大、扭曲的兽人图腾旗帜，一些兽人还会拿著扩音喇叭，不间断的在那些绿皮小子们的耳边喋喋不休。

佐伊无法听懂绿皮兽人的语言，但是他的动力甲能够收集语言数据，並且进行推演翻译。

“waaagh！！！听好了你们这些绿渣子！

俺们是从孢子海炸出来的最硬绿潮！是搞毛二哥用铁砧和闪电锤出来的真种！”

“俺们就是厉害，俺们就是哇塞，俺们就是银河中最吊炸天的棒傢伙！”

绿皮宣传队开始敲锣打鼓，挥舞著旌旗助阵示威。

各种稀奇古怪的乐器发出人类难以想像的嘈杂噪声，足以撕碎一个凡人的耳膜。

但恰恰就是这些，让那些显得有些萎靡和疲惫的绿皮小子们一个个眼中直冒精光，再度打起了精神。

他们爱死了这种吵吵闹闹的表演，比起那些没劲的演出要好玩的多。

说话演讲的绿皮兽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毛骨悚然的语气继续说道。

“俺们的血液中流淌著仇恨，无论是金属骷髏还是人类虾米，只要挡了俺们的路，就让他们好看！”

听到这话的绿皮小子们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吃掉那些绿皮的敌人。

演讲绿皮的身后吹响了骨质號角，气氛再度变得欢快热烈起来。

“今儿个太阳是绿的！风里飘著砍刀的锈香！

俺瞅见南边的虾米在发抖！北边的铁罐头在掉漆！每颗牙齿都在发痒！每根肌腱都在嚎叫！

这就是搞毛二哥给俺们的启示录！”

“跟著俺的waaagh！衝浪！碾碎那些哭唧唧的骨头！

用他们的城寨给俺们垫脚！用他们的惨叫给俺们唱诗！活下来的能喝双倍真菌酒！战死的能在孢子里重生！”

“告诉俺——是想当啃蘑菇的屁精？还是做撕开银河的绿色闪电？waaa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