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牛角族少女举著镜面般的盾牌来到了前方,虽然那盾牌看著颇为神妙,但法术光束可不是普通光线,拿著银镜就能反射啊,而她的个头,能扛得住那道衝击么?旁人不禁担忧。
他们文想,为什么不让那棵树来顶?
不过,不论何种思绪,所能够思考的时间也就一瞬,血光毫无滯碍的到达了镜面,在场之人都是全身一绷,准备迎接扩散的衝击。
然而,那宛如恶物肆虐的血光在接触镜面时,就仿佛被其吸收了一般,那分裂的光束也在捲动的魔力之中被镜面吞没。
让人心惊胆战的法术轰击没有產生任何余波,只是匯成了牛角族少女举起的盾牌里的一汪血色。
持盾的粉发少女身子甚至未曾摇晃过,法术仿佛连一丝衝击都没造成。
“吸收?这也太——太不讲道理了,为什么,那盾牌是什么?连衝击波都没有吗?”即便是已经可以发出纯魔攻击的优希斯也惊讶万分。
“不是没有衝击波,是她顶住了。”一旁她的大爷爷眯著眼说道。
即便不走出切斯特岛去见证更多的战场,他这个岁数也有了十足的战斗经验,看得出法术衝击波是被阿露露顶住了。
法勒克不禁感嘆:“这小姑娘,比汉子还要汉子。”
“那是什么形容一一”
优希斯的吐槽刚刚开口,只听牛角少女一声清喝,盾牌往前一振,其中的血光从镜面轰然扩散而出,从外界来看,无根无源,毫不讲理的將血色魔力束反向发射了回去。
刚刚畏惧这道光束的人全都呆滯住,比起思考这面盾牌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其中的原理,和盾牌本身的价值,他们更愿意直接简单潦草的去用“真不合理”来填补思维。
反而是这道法术的发射方,那个受僱佣而来的“歷战跃升团”做好了迎接衝击的准备。
他们团长立刻转动白骨墙壁,並將剩余的魔力全部供给了它。
与血光接触,外层骨盾轰然碎成漫天粉尘,中层崩塌流动,仅剩最后一层有所支撑。
骨盾的多孔构造有效的分割开了光束的轰击,虽然骨墙没有瓦解,但是疏开的光束也在惨叫声中重伤了己方三分之一的人。
“该死!我们撤!”
团长控制著骨墙再度生成,让团员朝后方的空港方向撤退。
切斯特岛的事他们不想再掺和了。
然而,对方当然追了过来。
树人一只手掌捧起了粉发少女,迈开步伐朝前奔跑,它看似笨重,但是因为个头高大,速度上能够赶得上携带伤员还要维持骨盾隔开彼此的这个空骑团。
他们团长咬看牙生成骨墙,还將最外层的解体,滚落地面形成阻拦钉和路障。
但是他试图阻止的不是常规生物,而是一棵树。
黛奥踏碎白骨,来到骨墙正前方。
空骑士们发现,追来的只有一树一牛两个对手,其他人都跟在更后方。
什么意思?
歷战跃升团的团长顿觉一股热流冲得脑子一晕。
觉得这样就能对付我们是吧?!
他用尽最后的全部魔力將骨墙推出,它轰鸣著在地面犁行,地砖的粉碎激起的粉尘和白骨碎屑在下方被往前推动,作为一个阵地防御的產物,它看上去威势惊人,並不是那么好对抗的。
但是树人似乎没有感情也无所畏惧,它直接撞向了朝自身推来的骨墙,在剧烈的轰鸣混杂碎裂声中,树人与骨墙一同在衝击点停下了行进。
歷战跃升团的团长预想中,这个像树的魔物被撞倒的情况没有出现,反而是骨墙出现了许多裂痕。
怎么可能?!光凭重量也是我这边占优啊。
他的同伴没有发现他的惊,而是按照预备的情况,將召唤物派遣过去,並用魔力在骨墙后方生出障碍。
“露、露.”
树人口中传出迟缓沉重的声音,在它肩头,粉发的牛角族少女积蓄好了力量。
盾牌固定在右小臂之上,她双手一同抓起了一根比她本人都要更高更粗的图腾立柱,上面刻绘了各种各样的走兽,以及玄奥的纹路。
阿露露高举图腾柱纵身跃起,全身的力量传导到双臂,將高举的图腾柱全力挥下。
“通过秘契力锁缚自然体系,只要熟练,当然也能反向运用。”
远处的希芙说道:“自然体系包含了自然环境中的万物构造规则,反向作用,就能削弱构造的强度,可以说,在树人黛奥面前,各种物质的强度都会变得脆弱。”
那脆弱化的事物面对一个神力之子,又会如何?
粉发少女的图腾柱之下,厚实的白骨之墙瞬间传开的猛烈振动中如一碰沙尘般被盪开,它的拼接中空构造本该能吸收衝击,但此刻,可能比城墙还要坚实的白骨之墙如同一堆灰一样被吹得满天飞舞。
不仅是十米以上厚度的白骨之墙粉碎殆尽,连带后方的挣召唤兽和临时打造的土石阻栏,全都被打得粉碎飞散到不知哪个角落,空中只余下淡淡血雾和灰尘。
道路两侧的墙面全都被细碎的事物嵌满,厚度凭空多了一截,小巷和房顶则改换了顏色,窗户则糊上了一层白灰。
阿露露继续撞穿已经化作粉的漫天灰尘,来到这伙空骑士面前,蓄势准备出拳。
“饶命!”
空骑士们当街下跪。
在他们看来,这个少女一丑就把十几米厚的骨墙砸科,那面对他们必然是一拳一滩肉泥。
“我就说不用半心吧。”
李昂转身对旁边杜勒家的人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