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影的眼神变了。

然后，便听到心底那一道安静了很久很久，好几天没有出声的阴冷声音响起在脑海中。

带著嘲讽，“顾燕影”问道：【怎么，你担心你做的事情暴露，也被她化学阉割？】

顾燕影：【……】

忽而垂眸，他瀲灩的桃眸中神色淡淡，身周的气压也不自觉降低。

“顾燕影”又轻笑一声，一针见血地问道：【你说……如果她恢復记忆，回想起这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会不会噁心得吐出来？】

【说你让她噁心。】

【或者说，她会恨你一辈子。】

【甚至愤怒的跟你断绝，说寧愿马上去死，不要轮迴，也只愿和你生生世世不復相见？】

顾燕影的心臟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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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因为紧张和窒息而导致乾涩无比的喉结滚了滚，却並没有在心里反驳“顾燕影”的说法。

他的確卑劣。

他不择手段……

“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看戏……”

手臂突然被戳了戳，温软的身体贴过来，顾燕影转眸一看，苏灵雨笑盈盈的杏眸正看向他，眼神乾净得像是山涧溪水。

深深看著她，不知道怎么的，他一颗心慢慢落定。

她这么好……应该……

就算有天恢復记忆，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也，也会给他一次机会……吧？

会吗？

“你干嘛这么看著我，不说话？”苏灵雨眨了眨眼睛，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带著点小性子说道，“好了好了，我不想看戏了！你快点带路，我们去我们的新房看看，看完就去吃饭。”

吃饭很重要！

“……好。”顾燕影反应过来，笑著点头。

二楼的闹剧已经告一段落了，以周玉掩面哭著跑走为结束。

也难怪有人说不想看戏了。

分明是已经看完了。

视线不自觉落在她葱白如玉的手上，他忽而心潮涌动，本能一般抬了抬手想握住。

但一是在大庭广眾之下，二是……

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喉结滚了滚，他声音带著点不容易察觉的乾涩，低声说道：“我们的新家在三楼，跟我往这边走。”

苏灵雨矜持点头：“带路吧。”

“好。”

顾燕影抬步朝前，苏灵雨悠悠閒閒跟上。

这栋家属楼是筒子楼的造型，大楼两边和中间都有往上走的楼梯，可供人上下。

两人的房子在三楼的最西边，虽然有点当西晒，但上下楼却很方便。

走在楼梯上，苏灵雨有点出神。

她对房子没多少期待，她更爱吃。

在脑子里思考著等会儿看完房子，要去吃些什么，她默默安排著菜单，眼神越来越亮。

而她没注意到的是，並肩走在她身边的顾燕影，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脸上神情复杂。

桃眸眼神莫名。

但看著她出神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又很快收敛起来，显得有些心事。

直到某个瞬间……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二楼的楼梯拐角的时候，苏灵雨因为走神差点撞到楼梯转角上，下一刻，她的腰肢就被揽住了，避免了一次小意外。

她没注意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惊讶抬眸看向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