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鸿召不知道刚才去了哪里,这时候大概知道萧良他们到了,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他从灵堂里走出来,与萧良、熊志远握了握手,说道:“我大哥前两天精神还稍微好一些,还以为能拖过今年,没想到前天夜里臟器就都衰竭恶化,没能撑过昨天早上。”
“节哀,”萧良有些担心朱禕琳的状况,问朱鸿召道,“我看禕琳总情绪有些不对,是不是就你们刚回来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丑不可外扬,朱鸿召囁嚅道:“哦,没什么。她父亲就这么走了,没能看到最后一眼,情绪上有些低落。”
朱鸿召还是很爱护自己的这个侄女的,但有些朱家內部的事情,他不愿意说,萧良也拿他没辙。
萧良瞥了朱瑋兴一眼,见朱瑋兴下意识往东院別墅方向看了一眼。
“那边是禕琳总她妈在世时,跟她住的地方?”萧良指著东院別墅问朱鸿召。
“嗯。”朱鸿召点点头,脸皮子皱得就像一团摊开的抹布。
看朱瑋兴的神情,萧良心想东院別墅那边肯定有什么异常,他走下台阶,就朝东院別墅走过去,走到院门前,想將鏤空的铁艺门推开。
推了两下见纹丝不动,细看铁艺门插销並没有上锁,却是插销杆跟插销孔直接焊住了,看焊接处还是新焊,甚至地上还有掉落焊渣,没有及时清扫掉。
萧良也是一脸震惊:
是朱瑋益迫不及待要將两边的院子彻底隔开,还是朱王惠珍等到朱鸿臣一闭眼,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找工人过来,將这扇铁门焊住了。
地上有焊渣,但院子里却没有什么落叶,叫工人收拾得很乾净,说明这铁门甚至有可能,就是在朱禕琳他们赶回香港前一刻,叫人焊上去的。
也难怪朱禕琳回来后会气得浑身发抖。
萧良狠狠的踹了铁门好几脚。
焊接处非常牢,他踹得铁门“哐哐”作响,焊接点还纹丝不动;门框跟院墙连在一起,应该是植了钢筋,也只是震下飞尘一片。
却是这边的动静將院子里弔唁的客人惊动,朱禕琳听到声音也从灵堂里走了出来,有些茫然的看著这边。
没办法將铁门踹开,萧良找到司机,拿钥匙將熊志远那辆奔驰直接开到主楼前,见朱禕琳还一脸茫然,下车就將钥匙朝她扔过去。
朱禕琳很快心领神会,一脸坚毅接过钥匙就钻进驾驶位,不顾不管的轰然踩动油门。
朱瑋兴开始还站在铁门前,不知道萧良是要搞什么鬼,看到这一幕,忙不叠往一边躲退,就见朱禕琳发动奔驰猛然冲铁门撞过去。
熊志远拍著额头低声为他那辆奔驰叫屈:“我这车买了还不到一年!”
弔唁的客人目瞪口呆看著车头直直撞到铁门上,“哐鐺”一声巨响,將铁门连同门框,硬生生从院墙里拔出来,撞飞出去。
油门踩得过猛,方向盘上的安全气囊都弹开来了。
朱禕琳摸著被安全气囊打红肿的额头走出来,心情激动的拽住车钥匙,跟熊志远说道:“我过两天赔你一辆车。”
“修修还能用。”熊志远肉疼的说道。
“朱禕琳,你发什么疯,你老子刚闭上眼睛,你要把家拆了不成?”
熊志远刚要让司机將奔驰开走,回家再换辆车过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传过来。
萧良转头看过去,却见朱瑋益这时候將他状如疯狗,作势就要衝下台阶廝打的母亲朱王惠珍死死拽住。
朱禕琳心情激动不已,眼睛却像小母老虎一般,不示弱的盯住朱王惠珍。
“大哥闭眼之前,千方百计就怕这家拆散了;现在大哥刚闭眼,这又算什么事呀!”朱鸿召急得直跺脚,指著跑过来的两名工人,叫道,“把铁门扔掉,不要放这里丟人现眼!”
张斐丽还有些懵逼,问萧良:“这铁门不是今天刚焊上的?”
“说不定还是禕琳总与朱董回来之前刚焊上的!”萧良踹门前后,熊志远都跟在身边,也清清楚楚看到地上的焊渣。
朱瑋兴看了萧良一眼,这事確实就是熊志远猜测的这样。
他爸回到大宅,看到东院別墅的铁门焊上,就找跟他大伯母爭执过了,但这时候大家都以丧事为重,谁也不想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闹翻了。
只是谁能想到萧良跑过来,就怂恿禕琳开车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