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你们都说五六回了,不用一直拿这事讽刺我啊,”萧良投降道,“我保证就这一回,这事我再也不掺和进去了。”
“你掺和还不够啊?”徐立桓也忍不住要抱怨两句,说道,“你之前强调我们以后只做天然水,大家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里想凭啥这么大的一块市场就放弃不做啊?得,现在死心了,真没必要硬挤进去了,要不然做不过鸿惠堂纯净水,更丟人。”
“钱先生,你看看,我现在都成自己公司公敌了,”萧良跟钱晋章哭诉道,“幸亏老许今天夜里有空陪著我,要不然我都怕要被他们追著打。”
“那也是你活该,”张斐丽美眸都忍不住要瞪他一眼,说道,“这么大的事,我们都还被瞒到最后才知道。”
“我也是从头到尾真没有想到,你会跟朱鸿召合作,”钱晋章感慨道,“沈君鹏、孙仰军、朱金奇之流,现在就算告诉他们实情,他们都压根不敢相信吧?虽然我在公司同仁面前,一直强调做事要讲格局,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格局的理解,还是太浅薄了!”
冯薇玲与何云剑还有极深的牵涉,特別是何云剑的江洲集团荤素不忌,手段狠辣。因此,在许建强、钱晋章他们面前,萧良也只是说他跟朱鸿召、朱禕琳很早就达成了默契。
反正许建强他们也很早都知道他跟朱禕琳意外做了邻居。
邻居帮邻居嘛,多正常的一件事。
不过说到对未来地方饮料產业以及南亭实业的期许,萧良还是很认真的说道:
“饮料种类繁多,而隨著內地经济发展,十二三亿人口所带来的市场也將日益庞大。然而这个市场又是最没有技术门槛的,现在各地就有大大小小的饮料厂就成千上万家之多,后来者想要进入,也是轻而易举。南亭实业需要集中资源打造自己的核心產品,然后带动整个產品矩阵一起发展,不仅不可能霸占住所有的细分赛道,甚至在我们已经有一定先发优势的茶饮料赛道上,也不可能永远没有竞爭者跟追赶者。除了精心选择我们有可能更占优势的细分赛道外,我也一直有在考虑,我们要如何把我们微弱的优势保持下去?何雪晴、徐立桓、顾培军兢兢业业,时刻不停的关注市场、关注消费者的动向,管理与產品开发不敢鬆懈,这是必需的,但这还不是全部。东洲的饮料產业集群、產业链,能否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能否继续完善下去,才关乎南亭湖未来在跟真正的饮料巨头竞爭中,能否最终胜出。”
除开个人恩怨,以及对朱禕琳前世命运的同情外,萧良从来都没有將嘉鸿视作竞爭者。
哪怕茶饮料赛道,他更关注清愿、鼎新这些企业的动向。
南亭实业目前在这些竞爭者面前所建立的先发优势是非常脆弱的。
就算他们在市场营销、渠道建设以及精细化管理等方面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绩,但这些竞爭者难道就缺乏这些优秀品质吗?
不,这些竞爭者在这些方面,甚至还要比此时的南亭实业更为出色。
而这些竞爭者选择建造生產基地的地区,不仅生產配套更为齐全,与全国各地的经济联繫更为密切,物流交通也更为发达。
萧良需要嘉鸿很好的存活下去,吸引更多的港台產业资本不断涌入东洲,进一步发展、完善地方產业集群、配套產业链。
他同时也希望有更多的饮料企业在东洲落地,与全国各地建立更密切、更广泛的经销联繫,吸引更多物流企业加入或成立。
在这个过程中,南亭实业相对那些真正的竞爭者,才能一步步建立起真正的优势。
如果这一切都需要南亭实业自己一步步去做,又需要额外投入多少资金与时间才够?
萧良又笑著看向何雪晴、徐立桓、顾培军他们,说道:
“其实这些话,在去年北山宾馆,引诱朱鸿召、朱瑋兴加大茶饮料押注时,我就说过,钱先生与郭秉厢、赵瀚他们当时都在场。我说过做事不要怕有竞爭者,而竞爭者出现在我们身边,对南亭实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们其实没有真正將我这些话重视起来,反过来抱怨我瞒著你们……”
“我们再重视,也不可能会想到,你竟然会直接给南亭实业培养一个对手啊!”顾培军叫苦道。
“好吧,鸿惠堂纯净水后面的运营,我不会再出手去帮他们,但这件事除了要將朱金奇这些害群之马,从这个產业隔离出去外,还是有別的一些余味可以琢磨的,”萧良笑道,“凡事得有舍才能有得……”
“你想著先帮朱鸿召掌握鸿臣的主导权,然后要朱鸿召投桃报李,將一部分业务借道鸿臣,在香港上市?”钱晋章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