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或许能磨链其心性,但却更是一种限制。他乃应劫之人,唯有自由,才能成就应劫之能。”
至高媧祖清冷而温仁的语气中,多出了一丝严肃。
“他有『身外化.身』,与其本尊几乎无异。吾只限制其一,他依旧自由。”
不得不说,对莫凡,至高龙祖真的是非常了解。
而对此,『五爪金龙』莫凡心中更不是滋味。此时此刻,他就仿佛是待宰的羔羊,一切都只能看『天意』。
“只是几乎,而非完全。”
“既如此,那让他之『身外化.身』代替他本尊,做吾之道徒——”
此言一出,『五爪金龙』莫凡心中又是一凉。
“道徒与僕从无异,你此举不是磨链心性,而是毁其心性。所以,道徒之说,你就不要再提了。”
至高媧祖直接『挑明』了说。
“如若他之心性当真如此不堪,那毁了也就毁了。”
至高龙祖淡漠而又冷厉,似不在意,又似抱有重大期望。
“凡事过犹不及。”
“所以,吾只言『道徒』,而非『僕从』。”
有名无实,有实无名,名副其实,名不副实等等,这些都是有区別的。
“不行——”
“吾意已决!”
虽说,默认了至高媧祖的干涉,但至高龙祖更有自己的『坚持』和『底线』,可不是三言两语就会被说动的。
“『当世大劫』在即,你如此肆意妄为,无异於自断生机。”
至高媧祖的语气冷厉,不再温仁。
“吾之道,与你不同。在你认为,此乃自断生机,然,在本道看来,却恰恰相反。”
“你——简直不可理喻!”
至高媧祖恼了。
对此,至高龙祖非但不在意,反而得寸进尺道:“那么,就別废话了。正如你所言,『当世大劫』在即,吾等不应为了这区区小事,而浪费时间。”
“既如此,那吾便与你战一场。若吾败,便任你妄为,若吾胜,那『道徒』之事就必须作罢。”
至高媧祖使出了『杀手鐧』。
“为了区区一小辈,你竟——”
这下,轮到至高龙祖恼了。
“人族乃吾所造,吾庇护之,既是职责,亦是吾道!”
至高媧祖恢復平静,清冷言道。
“……”
至高龙祖沉默了。
沉默,並非是害怕了。若真战上一场,他自信,能胜,但肯定不会轻鬆。
而关键,就在於此。不轻鬆,就意味著艰难,意味著容错率小,意味著能承担的风险小。
“一旦战起,树祖不好说,但绝灭(道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另外还有星……风险太大!”
“也罢,这莫凡已经『化龙』……姑且就暂缓一时。”
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再次『妥协』。
“道徒之事,可以作罢。不过,他已入龙族,却心性有缺,吾身为龙祖,不能不管。”
“这——”
至高媧祖刚一开口,至高龙祖便直接打断,並不容置疑道:“吾已两次『妥协』,休要再得寸进尺,否则——便如你所言,战上一场。”
“……”
至高媧祖稍稍沉默。
和至高龙祖一样,她其实也不想战。所以,若非触及底线,实在没法,她也寧愿『妥协』,退一步。
隨后,他放弃继续爭辩,转而问道:“你待如何管?”
“『四极书山』镇其心,『八方苦海』渡其意。如此,纵没有吾亲自『教导』,他亦有可能修成『正道』。”
至高龙祖这话一出,且不说至高媧祖,单『五爪金龙』莫凡自己听了,就感觉,似乎挺不错的。
书山、苦海,这一听就像是一种考验式的磨链。而考验,往往都伴隨著奖励,也就是好处。
“可,至高龙祖会这么好心?”
『五爪金龙』莫凡並不相信自己此时的感觉,理智告诉他,至高龙祖所言,绝非什么好事。
不过,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只能默默听著,没有插嘴的份,更没有抗议的份。
“你这根本就是行『渡化』之事,比收他为『道徒』更过分。吾,不同意。”
至高媧祖没有半点含糊,直接表明了態度,同样也是不容置疑。
“『渡化』?”
至高龙祖表示诧异,然后接著道:“媧祖,莫非你认定,他不能破山出海?如此,会否太过小覷他了?”
“非是小覷,而是——”
没有让至高媧祖『辩解』下去,至高龙祖打断道:“既然不小覷,那你就当对他有信心。毕竟,他可是应劫之人。”
这,颇有点挤兑的意思,想让至高媧祖无话可说。
不过,至高媧祖却並没有如他的意,只继续道:“『四极书山』、『八方苦海』,皆乃龙之心意所化,有太古天龙、远古龙神、上古神龙……整个原始宇宙,除了吾等道祖之外,试问又有谁能不被其內的『龙心龙意』同化?”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