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心虚

【你看，他们心虚了。】

“知道心虚有什么用...看起来我们得离开了。小刘使君，现在可以这么叫你了，我们可以走了。”

先前杨林並不打算直接用小刘使君来称呼他。这虽然很顺嘴，这也不是像严阁老小阁老那样有两个的称呼，刘使君毕竟只有一个。管他叫小刘使君，是对他父亲的不尊重。

当然，现在尊重不尊重也就无所谓了，因为那未必是刘济真正的父亲。

“我们走了...那幽州的百姓怎么办？”

“你父亲未必是你的父亲，那幽州的百姓也未必是幽州的百姓。”

“？？？？”莫大的恐惧浮现在刘济的心中。他一时间只是不敢相信，他望向了杨林，杨林向他点头：

“是的，这有可能。你早就猜到了，只是你自己不敢相信而已。”

“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会有如此邪恶的事。这天下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来自义武军的攻击开始了。但这里是范阳星，是刘济的地盘。在义武军节度使对杨林所在的位置发起突击的同时，在自光所及的范围內，范阳经略军开始对义武军发起反击，然而抵达范阳的外军並不只有义武军一方。幽州各镇的节度使都在这里开会，他们每个人带的数量都不多，但范阳经略军也不会全部扎堆在同一个地方。

仅在驛馆周边的小小区域里，多达1082名练气土开始了混战。而最近的范阳经略军已经从门外冲了进来，试图掩护刘济往外撤退。不管人族还是妖族，此时他们要保护的对象就是刘济，因此不管外面是谁来攻击，他们的决定也都不会改变。

【所以他们到底在心虚什么？我们明明什么都没看出来！】

灰蛊只觉得是见鬼了。他们了很大的功夫跑过去用闪光弹照了一下，要是看到了也就算了一结果什么都没看到竟然还是被发现了。

“无所谓。他们心里有鬼，这就够了。至於鬼是什么种类，打一打就知道。”杨林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背后。他的战斗装备有斩仙剑和乌號弓，这两样已经许久没见过血了。不过今天或许还是没法见血，毕竟来的这些搞不好都是妖族。

但也未必。就算叛乱由妖族主导，说不定还是能见血的。

他没说一句话，而是从背后掏出那副《千里江山图》，然后从里头把乌號弓抖落了出来，凌空接住，抬手就打出来两发弹丸，同时击中距离最近的一个义武军牙兵。

弹丸从乌號弓的弓弦上飞射出来，卷挟著滔天的杀意直接把那牙兵轰成了血沫。

“喷，果然没猜错，果然是见血了。”杨林把乌號弓撇到一边，“明明是肉人，却还是给妖族干活。”

这倒也不奇怪。因为河朔三镇的牙兵造反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是一样或者说根本不需要渗透，也不需要把所有的牙兵都替换成妖族。只要有命令，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一一反过来说，人族也好，妖族也好，从牙兵的行为模式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別。

这就是牙兵的可怕之处。他们毫无道德底线，其行为的限度往往与节度使本人对藩镇的掌控能力有关。因为如果节度使无法餵饱他们，那他们去找什么来填饱肚子就说不定了。

基本上，做长远打算的藩镇都能在一定程度上节制好自己的牙兵，因为有管理能力就至少能够维持些金丹的生產。然而那些自身难保的节度使，往往只能靠放纵牙兵自行掳掠来维持自己的统治。

当然，也会存在“管得住”和“管不住”之外的第三种情况一一叛乱。

这是河朔三镇的传统艺能，他们特徵就是会叛乱。河东镇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监督河朔三镇，另外也能支撑起长城防线的另一半，好让长城不在叛乱的过程中破裂。

只是现在...河朔的局势已经越发扑朔迷离了。妖族正在长城北方调动，而幽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些牙兵对朝廷毫无忠诚可言，封神榜的碎裂更是完全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战爭已经开始了，而杨林刚刚或许拿下了这场河朔战爭的第一滴血。

一名牙兵在弹指间被轰杀在原地，动手的还是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没有战斗力的天波节度使杨林。

他们其实是来控制小刘使君的，其实没打算招惹杨林一一这时候招惹河东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让局势不可避免地恶化下去。但既然杨林先动手了，他们也就不演了。

站在斗舰上的义武军节度使本就是幽州中针对晋藩的分支，这次是正中下怀，他现在就算直接把杨林扣押在这里也..：

话音未落，又是两道电光接踵而至。那乌號弓上打出来的弹丸磕著便死，擦著便伤，就算是义武军节度使也招架不住。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杨林！我们调查过，杨林明明就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

“啊，出现了。”杨林摇了摇头，“其实我还很奇怪，我之前那么弱，怎么从来没有人管我叫废物。这下舒服了，你填补了从来没有人骂我是废物的空白。”

他反手就打出了一连12颗弹丸，弹丸以扇面横扫过去，12发全部打中了紧靠在窗口的斗舰。斗舰的侧面被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连太阳翼都被撕了下来。整艘战舰猛地向左倾斜，不可遏制地向大楼撞击过来，就算是反推喷口全开也抵挡不住撞击的到来。

楼塌了。

大楼与战舰的残骸扭曲地纠缠在一起，烟尘与火焰遍布了整个视野。

在灰尘中，杨林点亮了宝莲灯，让大楼塌后灰尘瀰漫的空间能够视物。

他掀开面前的楼板，从楼板下的三角区里找到了老马，还有被老马保护起来的刘济。

五郎跟在他后头。他和杨林一样身手矫健，就算大楼塌也能够在下落的过程中闪转腾挪，保持自身的稳定。至於四郎，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他根本就不在物理空间里。就算星球爆炸也和他没什么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