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红泪

天际线处的竖看红色大旗的天柱上，有红色的闪光乍现，隨即便有一道划破天空的红色光矛直轰向刚才开过炮的战舰。光矛直到轰到天穹的顶端，才在天穹上撞开一圈巨大的涟漪，让世界的边界也为之颤动。

“是红泪！是神的红泪！”周围的降临派都惊呼道。这就是曾经击毁05枢纽城的末日兵器，被弒神派所操纵，也一併击杀了教宗。可以想见，这红泪轻而易举地就能摧毁这片大地。但现如今，这“红泪”並未对准地面，而是对准了天空上的外敌。

【谈？】灰蛊看出了端倪，【那光炮怎么和太阳舰队的炮一样？】

“因为，那是军吒带来的战船，是封神大战的遗物，和这些古代智控战船有同款的武备。”哪捏著拳头，他已经开始手痒了，“啊”好久没打过这么正义的仗了。之前对同一个星区的刺史动手，虽然我们是逼的，但打起来总归有些束手束脚。现在我完全不用忌禪了，他们就是坏人，坏人就该一拳一个送上天。下令吧！二哥！”

“下令吧！独健太子！”降临派的阿月浑和他的副手巴旦姆也在信道对杨林喊话。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直接通话，但他们展现了毫无保留的忠诚。

【这两位是不是开坚果铺子的，阿月浑和巴旦姆，不是开心果和扁桃仁吗..】

“那么两位，开始进攻吧。我的许诺对你们也有效，你们也不会死在这场战爭中。”

“是...独健太子。”阿月浑沉声道，“我感谢您的慷慨与仁慈。但我命中注定要死在这场天堂之战中，教宗的预言。我希望在我死后，您能把我的手下交给我的副手巴旦姆来领导。他们是我的兄弟，我想让他们能够在新的时代有所依靠。”

“不要说丧气话。就算是预言或者別的什么，我也有办法救你。如果条件允许，我一个人都不会丟下。现在情况紧急，我不知道你和教宗之间有什么因果，

等打完了再来找我復命。”

杨林之前就一直对此有些猜测，现在似乎看到了一些端倪一一那位在时轮王死后重新团结了世界的，千泪教团的初代教宗，据说在一场无差別的袭击中被阿月浑用红泪击杀，连带著整个05枢纽城都落入了虚空之中。在那之后，方舟才像竹笋一样地面下长上来，而且长得特別快。

12年的时间生长了五六十公里，这代表每年都要往上长四五公里。

这一切来得过於顺利，甚至就像是教宗献祭了自己一般。如同初代和末代时轮王也献祭了自己一样。

但如杨林所知的，无论是军吒还是黑蛇，都已经回归到了这个时间里。所剩的，也就只有那位教宗还没回来了。而现在看来，所有的献祭都並非为了单纯的信仰，都只是为了增援未来。只有通过某种方式让自己从这个时代消失，他们才能在未来的一刻重新回来。

【对了.：.我们是不是一直都没想起来一个人。阿心还没回来？】

“啊，对啊。之前是家庭聚会，他不是我们家的人，我给她忘了。”

【嗯哼”毕竟我也是家里人嘛。各种意义上都是。她只是半路横插一脚的天降大姐姐，还总是记掛看要吃你来看。没了也好啊。】

“那不行的。且不说吃不吃的事，她之前愿意帮我们的时候可没拿到什么回报。她这次也本就不必来我们这里蹭这浑水，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身犯险境。嗯..，

虽然动机不太纯粹，但我还是很感激她的。所以这次正好搭救她一下，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吧。”

杨林倒是隱约知道“吃一口”是什么意思，他实际上也不总是会拒绝对他感兴趣的人。但他更喜欢自己主动一些，不喜欢被人逼到墙角乖乖就范。这次的机会刚好可以在“神符-巫族”的关係逆转了彼此的实力差距之后，在情理上也让两人回到两不相欠的地步。

这样才更对他的胃口。

【我怎么好像隱约察觉到你在考虑什么事..：】

“我在考虑大事。”这是实话，確实是大事，“所以我们恐怕要用一场反击战，才能一个不剩地把官军从我们的面前驱逐出去。”

【那就开炮吧！我看那大炮是封神大战之后建造的，第二代战列巡洋舰的主炮。虽然已经相当古老，但依旧非常先进。】

这本来其实没有那么先进。香积寺之战以前，唐军也有成建制的技术装备。

只是在香积寺之战以后，所有的“具身智能”都被严格监管了起来，现今的这些战航也全都是在监管之下才继续运作。

“话说回来，弒神派的那些智控装备是怎么来的？”

【我想你之前已经看到原因了：：：你看时轮王那边，他们还在用智控装备採矿呢。那黑蛇，似乎在本质上就是金吒的巫族助手，是標准的，有身体的具身智能，搁在现在就是非法智能了。】

“看来他们彼此之间似乎並没有表面上看起来有那么激烈的矛盾，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一或者，他们之间的予盾仅仅是道路不同而已。十几年的时间，

並未让他们墮落下去。这很好，我这个人不喜欢和坏人打交道。”

至於弒神派为何要宣称要毁灭95%的人，以及为什么阿月浑认为自己必死无疑，这都可以从刚才的復活中得到解答一一他们確实是在试图通过杀人来延长世界可以支撑的时间。因为只要他们活下来，並且偿还杀人的果报，那么被他们杀死的人就能復活回来。

“我开始有些敬佩这些人了.：.他们竟然是用自己在业报来背负其他人的生命，好使得他们能够撑到我到来的这一天。虽然手段粗暴了些，但精神可嘉。”

【你打算让他们將功赎罪？】

“第一，我不认为他们有罪。第二，就算有罪也不能將功赎罪。功是功，罪是罪。”他也对阿月浑说道，“如预言所说。等一切结束后，我会细细称量你们的行为。在此之前，为巫山而战吧。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