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节杖
一根节杖就这么呈送在了杨林的面前。这东西的造型倒確实是让杨林有些意外。
倒不是因为不一样,而是因为一模一样一一这节杖和杨业本人的那根节度使的节杖一样。如果杨林当时在场的话,他也会发现这也与那根绣衣使者的节杖长得一样。
“天樽观察使...原来如此。”杨林注意到,那上面写的並非是刺史的,而是观察使。
看来,无论是节度使,绣衣使还是观察使,只有这些在律令制之外的非常设官职,才会获得节杖。
天波的刘刺史虽然主要的官职是刺史,但他同时也具有观察使的任职所以才能得到节杖。
与节杖同时送来的,还有个方块似的玩意儿。杨林看不出那是什么,那东西已经烧得焦黑了,只是表面还有些凹凸不平的纹理,和勉强辨別出是一些方块。
【等等...这里面有动静。我扫描下.:.啊!这个是刺史的官印!】
“刺史官印上面刻著的是二维码?”
【不止这些。我找到了!之前和我们对战的巫灵,其本体就在官印里面!这么说来,他其实没有和黑巫私下联络,他只是在用香积寺之战以前的权限在调动这些古代装备。】
“真是令人曦嘘啊..:”
杨林手上的两件东西,其实象徵著两个时代。
刺史的官印,代表了安史之乱以前的大唐。站在今天武人政治的时代回望,称过去为盛唐也不为过。那时的人类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禁忌,智控设备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为人类服务。但过去的生活方式,早已经被安史之乱的战火焚毁了。过去拥有辖区內所有智控设备的最高权限的刺史大印,现在却已经形同鸡肋。。
这东西刘刺史手里还有些用处,是因为天樽星上正好有句芒心的存在。
在所有和智控设备有关的基建全部被拆毁后,句芒心依旧能让他使用一些旧日的武器。要是在其他刺史的手上,这东西最后的用处恐怕就是能拿来开灯关灯。
而另一件观察使的节杖,既象徵著武人治世的当下,也象徵著律令制的崩溃。这些节杖属於安史之乱后大量设立的令外官,如同旧日的律令制官位与智控设备有关一样,现如今的令外官都和练气士有关。
节度使的节杖用来授,或者夺走天篆。民州的节杖则用来控制金丹的生產。更有先前绣衣使者使用的节杖,那可以用来镇压所有传承十二金仙道法的练气士。
【等等.:.杨林,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四郎之前说,节杖镇压了练气士。但为什么晋王的军队没有被镇压?尤其是那些鸦卫,他们都突到绣衣使者的脸上了,但却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短。毕竟当时他们只是起到了迟滯的作用,还没等那刺史拿出节杖,晋王本人就扑下来了。不过...晋王的军队胆敢冒著汉皇特使的大权直接往上冲,恐怕他们对此是有准备的。或许晋王本人,在12金仙的道法之外还隱藏了一部分力量,而这些力量让他有了底气。”
【这么一看...就连汉皇的大权都岌岌可危了。】
从最近所经歷的事来看,这些绣衣使者无所不用其极,行事的风格颇为狠辣,而且相当阴险。他们並非在一开始就展现汉皇的权威,而是在背后调动藩镇之间的內斗,只在事情走到无法收场的地步的时候才会出手。
这其实还可以有另一种解释一一不动还好。动起来容易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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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汉皇的威权本身就已经出现了裂痕,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绣衣便者也在儘可能避免用节杖的威权来压人。甚至,在对抗普王本人的时候,绣衣使者乾脆选择不使用节杖。这或许也是因为,不用还好。如果他一怒之下就只是“怒了一下”,如果他搬出汉皇本人的节杖还未能压制住晋王,那世界秩序的崩塌恐怕就近在眼前了。
这种时候,作为汉皇权力的象徵,绣衣使者就算脸被打肿也要硬著头皮站起来说“打得好,有种再打一下,等我下次亮出真本事”。
从这个角度来看..:
杨林沉声道:“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新旧秩序交替之前的剧烈衝突。这种衝突,不打到你死我活的境地,恐怕是停不下来的。”
【幸好我们在其中占有了重要的位置。我们有望利用震天箭,建立新的威镊体系。】
『前提是我们能撑过目前的第一波攻势。我对未来的情形的判断是谨慎向好,因为我们虽然被捲入到晋楚博弈的焦点中了,但我们能够掌控的力量也是宇宙级的。只是我们现在的战略纵深几乎等於没有,实控的行星就只有天波星一颗,一旦被围攻我们就完了。”
【所以在这点上,父亲大人的判断就很准確一一既然秩序已经崩坏,我们就应该先声夺人,先把民州全部控制住,然后立刻开始扩军备战。
“矣。”杨林提醒道,“父亲大人是你叫的?这段时间情况紧急,
他们默认了也就算了。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结婚过。”
【有的有的!你过去生活的时代,不是有那种,和手上拿著大葱的虚擬歌姬结婚的事吗?难道是我手上没有大葱?】
『我可不记得我是那样的死宅啊!你到底在看些什么?”
【原来那不是吗...其实旧网际网路的残跡还是保留在黑域里面的。果然当做歷史看的时候,很容易分不清重点,会把新闻或者很偏门的事当做常態。那其实现在也还是可以补办的。现在找大葱来得及吗?)
“都说了不是大葱的事...或许之后我会改主意,但那是之后的事。我个人对婚姻持开放態度,但前提是得是个人。我觉得,我已经开放得不得了了。和电子程序结婚,怎么说还是太前卫了一些吧。”
天波旗舰,舰长室里。
杨业低著头,抚摸著桌上的双人照。照片上的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则並非实体,而是在屏幕之后的虚擬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