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琴南在与钟璃下棋的时候,被祁驍困住了的大长公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之中。
祁驍是她看著长大的人,祁驍是什么性子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若不是有了认定自己牵扯其中的证据,祁驍是不可能如此冒失地將自己软禁在此的。
正是因为如此,大长公主才会心急如焚难以安坐。
以祁驍的性子,不动怒则以,一旦决心动手了,那就必定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大长公主虽可以痛下杀手放弃钟璃,可却打心眼里不愿祁驍出事。
当然,斯琴南若是伤及分毫,那更是她死都不愿看到的场面。
挣扎良久后,大长公主咬牙衝出了营帐的大门。
营帐外,由祁驍亲自安排的亲兵眼睛都不眨地守在门口。
见大长公主想要走,一行人立马就拦在了大长公主面前。
大长公主尊荣一生,从未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过。
大长公主黑著脸看著眼前的人,怒气冲冲地说:“给本宫让开!”
为首的侍卫恭恭敬敬地对著大长公主下跪行礼,沉沉地说:“殿下恕罪,我等负镇南王亲令保护殿下安全,在王爷下令之前,我们是不可能会让开的。”
大长公主大怒不已,冷笑道:“你们这是决意要与本宫作对了?”
“属下不敢。”
“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还望殿下海涵,莫要牵连我等。”
“王爷离去之前说了,您若是有事儿吩咐,大可等他回来后再与他商议,此时还是请殿下回营歇息吧。”
说完,不等大长公主说话,那人就对著身旁持刀的侍卫说:“请大长公主回营休息!”
大长公主的怒火尚未找到发泄之处,就被人看似恭敬地请回了营帐。
似乎是为了防止大长公主再度衝出营帐,门口守著的侍卫人数瞬间加倍,將大长公主所在的营帐包围得水泄不通,任由大长公主在营帐內大发雷霆也无动於衷。
大长公主营帐中的动静很快就传回了祁驍的耳中。
祁驍听下属回稟了具体情形,堪称冷漠地呵了一声。
“这就著急了?”
想到至今仍无消息的钟璃,祁驍眼中冷意沸腾字字生寒。
“还没到动手的时候呢,现在著急有何用?”
柏騫承听了,想说点儿什么,最后却选择紧紧地闭上了嘴。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祁驍与大长公主斗法,他们这些閒人还是退避为好。
过了一会儿,霍云齐掀帘子走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確定没有旁人后才说:“王爷之前让我查的事儿有消息了。”
说著,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
祁驍接过去一目十行地看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捏著信纸的手背上却暴起了狰狞的青筋。
柏騫承眼观鼻耳观心地缩了缩脖子。
霍云齐却是个不识趣的。
他说:“信上所说已经彻查过了,確实属实,王爷如今有何打算?”
祁驍用力將信纸揉进掌心,一字一顿:“敢勾结外敌作祟,这样的人应当如何处置,还用本王说?”
霍云齐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冷笑道:“这人可是大长公主的命根子。”
动了斯琴南,祁驍与大长公主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和睦相处了。
祁驍讥讽十足地呵呵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早在她选择动阿璃的那一刻起,本王此生就再难与她相处了。”
霍云齐一言难尽地看了祁驍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柏騫承看气氛实在尷尬,迟疑了一下才说:“那什么,我说个事儿。”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到了自己的身上,柏騫承有些压力大。
他语速飞快地说:“王爷之前让我安排的事儿安排妥当了,只是王妃身边目前看守严密,想无声无息地易容潜入难度极大,只能有一个人前去,王爷您看派谁去与王妃对接合適?”
其实如果钟璃愿意的话,直接动手把钟璃带出来也不是不行。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於,钟璃不知为何,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走。
为了不违背钟璃的意思,也不让钟璃陷入险境,就只能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想法子与钟璃碰上一面。
“我去!”
“我去!”
祁驍和霍云齐的话音同时响起同时落下,本就尷尬的气氛再度被推向了死亡的巔峰。
一语引爆全场后,柏騫承又把脖子缩了回去接著当乌龟。
祁驍和霍云齐却是盯著对方互相流露出了不满。
祁驍冷笑道:“你去做甚?”
霍云齐面不改色地说:“我只是觉得王爷身份贵重,以身涉险不合適,故而想替王爷前往確定王妃状况。”
祁驍脸上的不满顿时就更浓了。
他说:“那是本王的妻子,用得著你去帮忙?”
霍云齐心中被刺了一下,却还是说:“那也是我的主子,身为下属,想確定主子安危有何不可?”
“王爷千金之躯,实在不宜犯险,故而还是让我去吧。”
“你休想!”
祁驍想也不想地否认了霍云齐的话,直接对著柏騫承说:“將你找的人带过来,准备好了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