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天然地会成为帝国改革的干涉者与阻挠者。
看著帝国在贵族们的持续吸血下缓慢腐烂,才是周边各族最乐见的结果。
但他们也害怕这群脑子一热的贵族,贸贸然煽动安纳境內渴望下克上的贵族,来一出独走大戏。
安纳帝国这个大粪坑里的蛆虫实在太多,隨便有几条粪海狂蛆灵机一动,都能崩得周围各族一脸恶臭。
锁妖塔不能倒。
要是倒了,整个安纳只会陷入更混乱的境地。
於是,帝国与周边各族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持。
双方都对彼此的诉求了如指掌,可无论哪一方,都不可能主动站出来,撮合所有人坐上一张谈判桌进行详细磋商。
毕竟,哪怕是剑拔弩张、互放狠话,能坐下来谈,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鑑於虚实边界大概率要在安纳度过下半生,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与参与者,江禾逸打算尝试开启这段谈判的歷史。
这是一个相当严肃且敏感的政治议题,江禾逸明智地不提供任何具体意见或倾向,只是向库瑞恩简单阐述了这个想法。
与设想的一样,库瑞恩只是稍作沉思,便予以应允。
这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也是一次建立在双方对虚实边界独特信任基础上的外交冒险。
他也想看看,虚实边界仅靠刷脸,是否能实现这一前人未曾实现的壮举。
时隔数年,重返朽叶精灵王国的墨鱼和被窝,不出意外地获得了隆重接见。
包括哈蒙斯在內的朽叶精灵顶级魔药师,都在他的庄园里露了面,同时还带来了朽叶精灵王的邀请。
值得注意的是,这份礼遇与彩虹雨冒险团名號无关。
直到此刻,远在森林深处的朽叶精灵高层,对於虚实边界的存在仍是一无所知。
他们对彩虹雨最深刻的印象,不出意外地聚焦在了狱卒哥身上。
无他,远在朽叶,也有精灵高层收藏他那精妙绝伦的画作。
涩图犹如洪水猛兽,腐蚀安纳年轻人纯洁的心灵!
如此批判的人,很可能家中就有狱卒哥亲笔签名的佳作。
哈蒙斯憋笑道:“年轻人,气血方刚,难免会对这些新鲜刺激的事物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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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年轻人嘛?”
哈蒙斯忍不住槛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个—確实也有不少资深学者,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当下年轻精灵的所思所想,抱著研究的態度进行了——呃,“批判性』的求购。毕竟,狱卒大师確实不同凡响,他的绘画速度与產量,远超安纳的其他艺术家,而且质量稳定。”
確实,高產似母猪的同时作品精美,可想而知狱卒哥的风评有多好。
当墨鱼正式说明此次来访,意在促成一场涉及多方势力的大型会谈时,哈蒙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件事,关係重大,我可能需要连夜稟报陛下。”他谨慎地追问,“另外,我需要知道,除了我们朽叶,是否还有其他势力收到了类似的邀请?“
“帝国西北方向的森林种部落,以及东南方向的坠星海,我们都已派人前往接洽。”墨鱼坦然相告。
哈蒙斯一怔,隨即有些感慨的笑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与彩虹雨有这么深的联繫—其实朽叶精灵半年前,已经做好了暂时封锁国境线,全员备战的准备。”
看似是安纳帝国与坠星海的矛盾,可战爭一旦爆发,又怎么可能局限於一地。
安纳帝国的“有志之士”,浑水摸鱼,把战爭越打越大,完全是可以预见的。
坠星海站起来炸粪坑,朽叶则要小心粪坑里的蛆虫外涌。
看得出,哈蒙斯对於这份提案十分重视,他没有多做停留,匆匆结束了对话,独自一人连夜前往了王宫。
不知情的其他魔药师还在纳闷,什么事让哈蒙斯难得见到了颇为欣赏的故人,弃之不顾。
“可惜了,丹娜不在。”
“被哈蒙斯派去进行野外魔药素材採集试炼了呢,怕是明天才能回来。”
作为墨鱼的半个徒弟,哈蒙斯目前最为出色的弟子,她已然有了当家人的气质。
因为与游戏进度不同,此时此刻,库瑞恩还並不知道,帝国不仅损失了薄荷妈妈这一位出色的魔药大师。
而且,和薄荷妈妈不同,她加入虚实边界算是完全中立,可见的未来都会和大家腻在一起。
丹娜可是正经的朽叶精灵王国所属魔药师。
一旦进入战时,由她经手的魔药是会落在帝国疆土內的。
想到这,墨鱼忽然觉得—
有必要把这个乐子告诉库瑞恩,让那位欺凌虐待丹娜的贵族“享受享受”。
几平是同一时间,四原体也再度踏上了克克里要塞的土地。
作为在这里励精图治一年有余的知名“代理领主”,南区唯一指定执政官,他的现身让得知消息时正在看舞女们一丝不掛载歌载舞的布伦丹怔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两次,確认不是某个充满恶意的玩笑一儘管应该没人敢和他这么开玩笑。
总之,他鞋都没穿就衝出了门外。
见到四原体的剎那,他激动得难以自制,牵著对方的手,就要一起欣赏经典项目“载歌载舞”。
“行了,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做的。”
毕竟是库瑞恩的心腹,布伦丹对一些隱秘还是有所耳闻的,知道虚实边界的重要构成有四原体在內。
“干什么,总不能是要代表帝国和森林种们沟通吧?”
布伦丹一边嘀咕,一边往嘴里丟小饼乾,语气轻鬆愉快。
“难不成是分重要的磋商?不是商贸,是政治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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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有得到回应,布伦丹小饼乾滑落手心。
“喂,不会是真的吧?”
“看来库瑞恩看重你是有些原因的,只要你能戒掉载歌载舞。”四原体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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