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啐了一口，说道：“一个不懂礼貌的藏头露尾的道人，一头贼眉鼠眼的青牛。”

听闻自己两个被那看破了真身，李长生暗忖：自己可是用老君所赐的太阴换形符，从来没有人能看出真身，这少女怎能。

难不成真是这洞天的威能？

“洞天，竟然有这般威能么？”李长生心中大动。他没想到这洞天竟然如此厉害，內藏一座小天地。

提起洞天二字，他立马想到了另一座洞天福地。

李长生拱了拱手道：“在下道號长生子无意间闯入宝地，还请见谅。”

那少女说道：“你修的是造化会元功!你是太清的弟子！”

李长生一见这少女的模样，便想起了远古神话中的一位女神。

“是，家师便是太上道祖。”李长生也不否认，直截了当说道：“前辈认识家师么？”

少女说道：“元气之祖宗，於至寂至虚之內，大初太始之先，惟数御运，布气融精，开化天地。所歴成坏，一仪不可量计。其化身周遍尘沙世界，乃为太清。

我经过他一面，初三皇时，他还叫万法天师。如今，他恐怕改了別的名字罢！”

李长生心中一震：初三皇时见过师父，那这少女有多大年纪。

李长生知道，初三皇乃是天地初分后，第一批统治者。初三皇之后，有前三皇（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中三皇（女媧氏、有巢氏、燧人氏）和后三皇（伏羲氏、神农氏、黄帝）。

李长生躬身说道：“我师父姓为李，名讳我这做徒弟的，不敢言谈。”

“应该说你师父此化身为李，他最爱降世托生，中三皇时，伏羲时，轩辕时，都有化身。其真身藏於渺渺茫茫无人见的混沌之中，乃是……呵呵，既然你师父没有提及，我也不好说。”

那少女深深看了一眼李长生，说道：“你倒是个谨慎的，你还以为我能害你师父不成。就算想害，不过也就害了他一个化身。”

这少女所提及的许多信息，李长生都是第一次听说。师父確实喜欢化身，既然有化身，便定有真身了。

李长生俯身低首，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少女所说的，他一点也不关心。谁知道，这些上古秘辛，听了之后，会不会捲入什么意想不到的倾轧之中。

他只是一个入门没多久的修行人，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敢问。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確定，师父所暗示的机缘，便应在这寿命悠长的傢伙身上。

“前辈与家师是旧相识，自然便也是长生的长辈。”

“什么前辈，前辈的，你叫我山鬼就可以了。我没有你想像中那般年长，不过是旧会元的残党，在这牢中了却余生罢了。”那少女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山鬼说完，长腿一夹赤豹，后者转身在前面引路。

察看杨戩的情况，发现他內息平静，只是昏晕了过去。李长生將他放在青牛的背上。

青牛低声说道：“这傢伙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不知道是不是这洞天主人，要是能找到洞天之基，得了这座洞天。”

“你这蠢牛再要偷偷摸摸，看我能否阉了你，断了你的俗欲。”远处，山鬼冷冽如寒泉的声音传来。

青牛嚇得一夹屁股，不再言语。

“你们过来吧，是要求法？还是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