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蓑衣男子双手按著胸口,感觉到胸腹中一阵剧痛,那疼痛如同活物一般,还会不断移动。
但见他疼痛难当,面色惨白,只得求饶,说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恕罪。”
李长生轻挥下手掌,一缕微不可见的雷光弥散,那男子便是感觉到疼痛立消。
“赤松子是你何人?”
“赤松子乃是上古神人,是一位雨师,他以得仙而去,乃是我万分敬佩之人。传言他上披草领,下系皮裙,蓬头跣足,指甲长如利爪,我这副打扮,便是向他所学的。”
李长生心中暗道:我说这打扮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粉丝行为。
“你来此山干什么?自然是来此向巫山大神求法。我屏氏一族,自上古时期便是雨师,一脉传承,掌行云布雨之术。我族中流传过一个说法,那就是天下最厉害的呼风唤雨正法,便是藏在巫山。”
“你姓屏?”李长生问道。
“也不瞒高人,在下屏野,我家族自黄帝时期便是雨师。”
杨戩说道:“是在何处求法?”
“在北边五十里的神山下,你们不知道么?”屏野指了指前山道。
李长生说道:“二郎,咱们便去看看。”他准备今日看完之后,便赶回太清八景宫中。
杨戩点头应是,便是转头安排手下部曲,叮嘱他们自在洞府,不可隨意出门。
李杨二人便是朝著北边而去,杨戩牵著白驴。
屏野跟在后面,说道:“不知高人法號如何,恳请赐教?”
“怎么,想让你族中长辈替你找回面子?”李长生斜睨了他一眼。
屏野苦笑道:“我屏氏一族虽然源远流长,自黄帝时,便是雨师。家中许多秘法失传,已不復当年之盛况,如今,我欲求妙法,他日飞升之后,指望能进天庭水部。”
“想当年,我屏氏先祖作为雨师,在涿鹿之战呼风唤雨,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惜了一身法力,家族自此而衰……”他声音渐低,似是不愿提及往事。
杨戩奇道:“不对啊,当年黄帝涿鹿一战击败蚩尤,霸有天下,你家族怎会衰败呢?”
屏野乾咳了一下嗓子,也不言语,似乎还沉缅於对过去荣光的回忆中。
李长生低声笑道:“当年雨师屏翳效忠的是蚩尤,被黄帝的司南车大破,后来风伯雨师皆遭刑罚。”
杨戩恍然大悟,暗笑:怪不得,这人不提及后面的呢。
屏野辩解道:“当年要不是风伯拖后腿,我家先祖早就辅助蚩尤击败了黄帝。”
“放屁!”远远的林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咒骂声。
接著风声响动,一个光头长须的中年男子,从林中跑了出来。
“老子远远就嗅到一股浓臭的腥臊味。果然,这附近有一个雨师。”那长须男子嘲弄道,他胸前的那一部长须,无风自动。
屏野怒道:“你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长须男子笑道:“我修炼得乃是比你们强上百倍的风之道,风伯,风空候。”
“原来是你们?”屏野便是用嘲弄口吻道。“若不是你们风伯拖后腿,蚩尤如何会输。”
“呸,胡吹什么大气。当年涿鹿一战,就是你们雨师不足用,降下的洪水不能淹没了黄帝大军。”
“我家老祖有言,就是汝等风伯无智,错算了风向,纵算倾尽五湖四海之水都给刮飞了,这才酿成大败。明明是你等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