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拍板：“天下快者，莫过於飞光，就叫个『瞬息飞光』”。

李长生捏起了飞光法，倏地来到潭边。

却见到杨戩正在潭边，全神贯注盯著水面，双手闪电般深入水中，再捧起时，已经是捞上来好大一只青鱼。

杨戩捧著活蹦乱跳的青鱼，说道：“师父，您看，好大一条青鱼。”

升起了篝火，支上木架，杨戩將鱼去鳞清洗处理后，撒上从李长生如意囊中取出的香料。

“师父，您已经是食气不死，为何还要吃这些饭啊？”杨戩说道。

李长生笑道：“我认识一位高人，他日常在人间，或是化身田间老农，或是寻常婴孩……

我问他，您为何不高高在上，端坐重天之上。

他说：『此世人道大昌，人身难得，若要体悟大道，便要知道何为人。若是整日餐霞食气，枯坐禪房，纵使神明不死，与一团炁又有何异？』

解化此方天地者，所为何来？明白此理，即通大道之基。

道常在，在何处？在此方天地內，而非外。”

李长生啃著鱼肉，感受著鲜嫩的味道在舌尖绽放，这让他记得何为人。

“二郎，记住了，仙字有一人字边，缺了这人，便只剩一片山了。”

杨戩福至心灵，点头道：“徒儿明白了。我也要找到自己的大道。”

“你有此言，说明悟了。”

“我的大道，就是以后就为您捕鱼打猎。”

“又忘了。”李长生摇头道。

杨戩有些苦恼的皱眉苦想。

李长生微笑道：“快吃鱼吧，现在不吃就凉了。凉了的鱼可不好吃。”

杨戩听懂了李长生的机锋，再不苦思冥想，露出瞭然的微笑。

他专心致志吃鱼，不作他想。

吃完了鱼，他感受到自己炁机运转通畅，再无掛碍，得悟道理，修为更加精深。

……

忽然，李长生听到了一阵异响，杨戩自然也是听到，他正要站起身来。

却见师父仍自吃鱼，似乎不以为意，他便重又坐回石上。

周围一片安静。

呼！

一阵破风声响起，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將篝火上烤著的那条鱼给抢走了。

“嘿嘿，此水是我开，此鱼是我……”那人想不出后面的话，索性说道：“这里的东西都属於长耳大爷我的！”

却见那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大板牙，头髮乱糟糟，浑身上下脏兮兮，看起来瘦瘦巴巴的。只是乱糟糟的头髮上，长著一双长长的灰褐耳朵，看起来有些古灵精怪。

他本来有些拘谨，见到这两人食物被自己轻而易举夺走，不觉为虑，顿时大大咧咧起来。

杨戩瞧他模样，问道：“你是何人？兔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