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艷阳高照,热气逼人,晒得屋外的幌子都有些无精打采。
陈九站在柜檯后面的小板凳上,有意无意地打量著李长生,每次都是目光飞快移动,用眼角看李长生。
陈老三轻拍九儿后脑勺,轻声说道:“不得无礼。”
“你们看!”有一个老茶客忽然说道,指著外面天空,忽然见到碧蓝色天空,有数道流光穿破云层。
眾人倒抽一口凉气,说道:“是剑仙!”
“哪呢!”陈九连忙跑到了店外,伸长脖子,转著圈四处寻觅。
眾茶客遥望高天,见此惊鸿一瞥的风采,心中都升起一股,虽不能至心嚮往之的绝世豪情。
唯有李长生与陈老三无动於衷,
陈老三眉头紧锁,暗自摇头:“一群人不知深浅的傢伙,那些剑仙可是好想与的,稍不留神,一剑就能杀光整村人。”
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红了红,盈著泪光,额头青筋暴起,但是很快那愤恨的情绪,便是消失不见。
陈九兴奋地说道:“爷爷,有好两道流光朝咱们这来了!”
“什么!”陈老三震惊道,他奔出店外,望向远方,果见两道流光,朝这个方向而来。他连忙拉著自己的孙儿,跑回了店中。
“快快快,大傢伙快散了吧。”陈老三连忙对眾人说道。“今日打烊了!”
“为何啊?”
虎背熊腰的大汉,吴虎说道:“陈老三,你莫不是以为把我们都赶走了,让你孙儿拜剑仙为师吧。哈哈,別做梦了。那仙人是八成是从咱们头顶掠过,不会落下的。”
呼!
眾人可以听到风在周围席捲的声音,那两道流光竟然真的在眾人头顶停住。
茶肆中顿时为之一静,连掉根针在地上都可以听见。
陈九感觉到把自己抱在怀里的爷爷,在不住的发抖,就像是鸡窝里那病怏怏的小鸡仔一样。爷爷的眼神中充满恐惧。
望著骯脏老旧的房顶,似能看到外面的仙人在俯视苍生,陈九也被这惊惧所感染,不由自主害怕起来。
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立於飞剑,俯瞰脚下的小小茶肆,缓缓下降,最后落在地面。
那柄飞剑灵动飘忽,在他周围游动,最后飞回了背后的剑鞘之中。
杨戩低声问道:“师父,这些就是剑仙?感觉不怎样啊。”
“修的是尸解仙,假託一物,遗蜕躯壳,小道耳。”李长生嗑著瓜子道。
那两名剑仙走进了茶肆之中,在他们的剑袖上绣著小小的青字,北冥。
“所谓五方剑派之一北冥剑派?”李长生心中嘀咕。
那一群衣著华丽之人,三三两两走了进来。
茶肆中的眾茶客,都是纷纷低下头去,战战兢兢一句话也不敢说。哪怕是之前那个咋咋唬唬的大汉,瑟缩著脑袋,恨不得躲进地缝里。
咔!
茶肆中唯有一个轻微的声音响起,那就是李长生嗑瓜子的声音。这声音原本很小,但是在一片死寂的茶肆中,格外刺耳。
杨戩见到师父茶盏浅了,便是端来茶壶为师父续上水。
为首的锦衣公子,打量了一下四周,酒肆狭小,黄褐色桌面油腻腻,杯盏盘碟都或多或少有些裂缝。
锦衣公子眼眸细长,皮囊俊俏,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在他身旁是一个身著白色纱衣的女剑修。眉头微蹙,不喜这茶肆的环境。
锦衣公子应离庭笑道:“綰青师妹,这间酒肆的三茶颇为有名,我听刘师兄说过,因此今日特地来尝一尝,老伯上茶。”
陈老三一个激灵,好半天反应过来,赶忙去挑选最好两个茶碗,倒上茶来。倒茶时,因为心中紧张,清亮的茶水线颤动,差点洒出杯口。
綰青端起茶碗,琼鼻轻嗅,赞道:“这茶水香气浓郁,有桂,芍药以及茉莉的香气,果然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