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长生也不会拒绝试演,不教人心生揣测,不教人觉清高自矜。
李长生行事,执两用中,不偏不倚,暗合中庸之道。
因此,李长生试演了一套青莲剑经。这剑经得自鹰愁涧龙王处,並不如何高明,深不可测。
手持太阿剑,身隨剑动,这套剑经不咸不淡,並不惹得眾人注意。
但李长生使將出来,令得內行人,也不生小覷之心。
眾人礼貌式的鼓掌,喝了声彩。
人眾中一童儿说道:“师弟,你这把剑是什么品秩的?”说话的人,正是五庄观中绝小的明月
李长生道:“此剑偶然得之,我亦不知品秩。”
清风却道:“师弟,可否借我一观。”
李长生解下腰间太阿,奉给了清风。
清风接剑,鏗鏘一声,抽出剑来,说道:“剑刃光亮锋锐,很是不俗,算是凡间宝物了,算不得法宝。”
明月说道:“师弟,你怎得不向道祖要一柄,却別处得个此物?道祖那里定然有诸多宝物。”
李长生想反问,你园里有人参果,你怎得不向师父要来尝一颗。
但是李长生不想与这二人做口舌辨,清风明月这两个祖安道童,果然是三两句话,就能让人血压飆升。
对於上位者来说,我主动给,和你主动要,这两者给人观感完全不同。
李长生拢了拢袖中金钢琢,委婉道:“富户家也非广有余粮。”
明月笑道:“不瞒师弟说,咱五庄观除了草还丹,还有那金击子,龙皮七星鞭,我师父手中那玄虚玉尘,与清凉渔鼓,俱都是好宝贝咧。”
……
三层朱楼之上,因下方不觉嚷闹,早惊动论道的老君与镇元子观听。
听著清风明月言语,镇元子面色不虞,说道:“乱谈!乱谈!这我两童儿在口舌场中、是非海里逞英雄,已是提点多遍,还是死性不改。
唉,这两小童,此生也就是做个看门的勾当了。”
老君笑道:“二童尚还年幼。”意思是,孩子还小呢。
镇元子摇头道:“这两道童都是一二百岁年纪,都比不得你那徒儿。
恐怕,他们过个千年,还是这幅模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道祖您那童儿,不知如何调教的。”
老君语带抱怨道:“我家童儿亦不好,你家童儿活泼豁达,我家竖子就知道闷头修炼。”
镇元子拈鬚莞尔:“老君,您实是辞谦隱耀!”
老君眯眯眼笑,实则快把欢喜二字刻在脑门儿上。
镇元子说道:“我实是看出,我这四十八个徒儿,无一人比得上你这徒儿。
明日,我想搞一场斗法,让您这徒儿也参加,露出一手,好教我这帮童儿,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素日里骄纵惯了,易生狂妄之心。让我这帮徒儿,知道敬畏。”
“不成,不成,我那徒儿哪里有那般本事,胡乱修的。”老君谦然道。
“拔得首揆,我以一颗人参果奉上。”镇元子美人顏上,露出漫不经心笑容。
“你既然拿出一颗人参果,我便许一壶龙虎大丹,何如?”老君笑道。
镇元子喜道:“端的妙极。”
“玄门交流,交谊乃首务,输贏为末节。”老君端然说道。
……
“有一场斗法,你可不能败了。”
老君一回到房中,唤来徒儿,施展禁制,避他人耳目,开口便道。
“师父,是什么斗法啊?”李长生摸不著头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