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开门出去了。
按说这京城的三进四合院,在前院西南角处,都会弄个茅房。
可前些年,街道抽籤分房时,抽到前院倒座房那户主,嫌挨著茅房味重,死活不乐意。
最后街道居委会和三个院大爷商议了一番,就把院里的茅房,挪到大门外头去了。
也是因为院里没茅房,这四合院的大门,到了晚上,就没再落过锁。
陈屿把脏水泼了,盆子往水池子边一选,就奔院外头走。
上过茅房,陈屿也不回家,而是抬脚朝著地坛公园走去。
这些年在门头沟,陈屿没少钻山打猎。
凭他的本事,自然收穫不小。
为了预防万一,所以,从两年前,陈屿就开始给自己准备后路。
而地坛公园,就是狡兔三窟之一。
约莫半个小时后。
陈屿从地坛公园取出自已藏在那里的钱票,眼凑著天色大亮,又拐个弯,在菜市场转了一圈,
这才提著东西往回走。
“东旭,你这是去哪了?”
秦淮茹在男人走后,也就迷糊了几分钟。
等她睁开眼,见男人还没回来,顿时慌了神,连忙穿好衣服来院外寻找。
就在她心惊胆颤,唯恐昨晚是一场空欢喜时,陈屿从远处走了回来。
“怕、怕!”
陈屿见女人的俏脸蛋都嚇白了,顿时心疼地搂进怀里,安抚起来:
『我这不是想著,这几年,你一个女人撑著、保护全家,太不易了——刚才上过厕所,我就琢磨著去买点菜,回来给你们做顿好的,搞劳搞劳你——”
“谁稀罕你搞劳!”
秦淮茹一醒来,就开始担惊受怕,如今见男人回来,顿时委屈得像刚过门受气的小媳妇,趴在男人怀里,紧小拳头,使劲地捶起了男人胸口。
“是是是,你不稀罕,是我稀罕。”
陈屿也没想到,秦淮茹会这么女儿气,看著她娇嗔怒斥,一时情不自禁,就搂著她,在她唇瓣上又亲了一口。
“有人呢。”
秦淮茹也没想到,男人会这么大胆,在大院门口就亲亲摸摸的,嚇得她连忙拉著男人回家走。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
但是贾张氏和秦京茹还没醒,三个孩子也睡得正香。
陈屿和秦淮茹也没去叫醒大家,而是两人一边亲亲摸摸,一边做好了早饭。
饭菜刚做好,那香味就把贾张氏、秦京茹还有仁孩子都从被窝里勾出来了,根本不用叫。
贾张氏看著桌子中间摆放的两荤两素四个菜,顿时心疼得直嘬牙子:
“东旭啊,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弄这么些个好吃的,日子不过啦?”
“妈,您担心,我有钱———”
陈屿已经把秦淮茹睡了,也接受了现在的身份,隨即又当著所有家人的面,把之前跟秦淮茹说的那套词,又说了一遍:
“我在门头沟,为了盖房、娶妻、生孩子,赞了不少钱,现在房子不用盖,媳妇不用娶,孩子也有了,这钱可不就省下来了吗?”
秦京茹是个没心没肺,又贪吃的小丫头片子,连叻几片牛肉,塞满嘴,这才鸣咽著问道:
“姐夫,你在门头沟,主要干啥活啊?一直没房,你又住哪?”
“61年年底,我刚到门头沟那会,因为初来乍到,公社就安排我跟著一个老羊信学放羊,后来就住在公社宿舍里。”
“宿舍?那不就是羊圈吗?”
秦京茹听到陈屿给人学放羊,不由噗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怪不得人家丽珍不肯嫁你呢,搁我,我也不嫁。”
“臭丫头,胡什么呢?”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著正心疼呢,让秦京茹这么一打岔,顿时气得直瞪眼。
果然不是吃一锅饭的,就不算一家人。
这秦京茹跟秦淮茹再是堂姐妹,也很难体会贾家一家人的难处。
陈屿也懒得跟秦京茹瓣扯误会。
他一个堂堂穿越客,金丹大修土,能住羊圈边上?
那得多臊气啊?
他说的宿舍,是正经八百的宿舍。
早年间小鬼子在门头沟建有兵营。
后来小鬼子被打跑,一部分兵营改成了学校,剩下一部分,就成了宿舍。
因为饭菜好吃,几人也没多说废话。
吃过饭,棒梗和小当去上学。
贾张氏留在家里带槐。
陈屿和秦淮茹就『押著”秦京茹,把她送上了回秦家村的公交车。
这丫头吃得太多,还不洗碗,不叠被。
如此好吃懒惰的农村丫头,真心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