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舞台,已然悄然铺就。
在这个过程中,景渊的精神力与感知,越来越深地触碰到了这个世界运行最底层的架构一一那些构成现实的基本规则。
它们並非具象的文字或图案,而是一种更接近於“概念”、“定律”或“原始码”般的存在,存在於万物之间,却又超脱於万物之上。
寻常巫师终其一生也无法感知其万一,但景渊,凭藉其超越此世极限的力量和对魔法本质的深刻理解,已然能“听”到它们的流淌,“看”到它们的脉络。
他像一个站在庞大精密仪器前的工程师,终於开始理解其中几个关键齿轮的运作方式。
而他所做的第一个,也是他认为最必要、最基础的一个“调试”,便是將目光投向了那条最为玄奥、也最为危险的规则一一时间。
在他的感知中,这个世界的时间规则,因为某些歷史原因,存在著一些细微的“褶皱”和“鬆动”。
这些瑕疵,使得极少数特定的魔法或者道具,比如魔法部神秘事务司那些时间转换器,能够实现一定的时间旅行。
景渊並不担心未来会有人穿越他小时候去击杀他,因为他如今仍然存在。
只是,景渊討厌有人打扰他的剧本。
时间穿越,虽然只会带来一些小麻烦,但是很討厌。
时间旅行,无论是回到过去还是前往未来,都意味著无穷无尽的论、因果线的混乱、以及难以预料的变数。
无论在哪个世界,景渊都不喜欢时间线过度分叉。
“时间的流向,应当是单向的。时间旅行和平行世界,都应当被收束为一。”
景渊立於世界最高峰的顶端,仿佛站在世界规则的交匯点,以自身的意志为凿,开始“雕刻”现实。
景渊並非去摧毁时间规则,而是去“加固”它,去“抚平”那些危险的褶皱,去“焊死”那些可能的后门。
他將那原本可能存在分支、可能存在迴环的、抽象的时间长河,强行固化为一条绝对线性、不可逆转、不可跳跃的单一流向。
这是一个浩大而精细的工程。
他並非在对抗时间本身,而是在修改时间在此位面所呈现的“属性”。
过程寂静无声,却蕴含看改天换地的伟力。
终於,当最后一丝规则的“线头”被授顺並固定,景渊感受到整个世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只有他能感知到的“嗡鸣”。
仿佛某个至关重要的齿轮被彻底锁死,整个世界的运转变得更加稳定。
改变完成了。
从此刻起,在这个世界,一切形式的时间旅行和平行世界穿越被从根本上禁止。
时间转换器將会彻底失效,变成无用的沙漏饰品。
任何试图窥视未来或回溯过去的魔法,无论是占下、预言还是更强大的秘术,其效果都將变得极度模糊、充满不確定性,或者直接反噬施法者。
所有涉及时间论的可能性,被从规则的根源上抹除。
在这个世界的时间长河,自此奔流向前,永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