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见状,小鼻子不高兴地皱了皱。
哼,又是这招!
师父修行都这么累了,还要让师父修行!
哪像自己,准备的晚膳又好吃又能填饱肚子!
陈业乾笑一声,左右为难。看这模样,也不像单纯孝敬师父—
他只好一口吃了灵米糕,又拿起玉简仔细翻阅,做到雨露均沾,谁也不得罪。
临走前,藉口要为明天的炼丹一事准备於是带著徒儿的玉简,匆匆结束晚膳,逃也似地回了静室。
“我的推断,还是一如既往准確,这两个丫头面上不显,私底下却在暗暗爭斗。”
陈业嘆了口气,只希望不要伤了她们的姐妹情。
终究是年龄尚小,待长大后,便会明白世界浩瀚繁华,绝不止有师父一人。
他摇了摇头,將杂念拋之脑后,將心神沉浸在知微为他准备的玉简之中。
知微整理的典籍条理清晰,由浅入深,將灵隱宗丹道体系的精髓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她附上的心得,更是画龙点晴,往往一语便能道破丹方中的关键难点,比典籍原文的解释还要透彻几分。
“不愧是知微!”
陈业精神一振,只可惜时间仓促,知微只翻阅了数部丹典。
但给陈业的帮助亦是巨大。
就连养气丹的熟练度,竟都涨了足足上百点!
一夜修行。
翌日,陈业收到丹霞峰的通知,准时来到丹霞峰丹事堂。
有了知微的“考前辅导”,他心中底气十足。
他本以为会直接见到赵虞霜,却不料被一名丹事堂执事引到了半山腰的丹房处。
放眼望去,这里有一排排依山而建的丹室,空气炙热。
“想来,我以前服用的固元丹,便大多出自此地。”
陈业暗道。
引路的执事將陈业带到其中一间丹房前便躬身退下。
丹房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百无聊赖地等候。
见到陈业,赵通脸色有些尷尬:“陈护法,赵护法有令,让让在下在此恭候,並协助陈护法熟悉丹事堂的事务。”
这是什么意思·—
陈业不清楚,此人是过来刁难他,还是来示好他,只是客气笑道:“那便有劳赵师侄了。”
一声“师侄”,让赵通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但他无话可说,自从陈业晋升护法,称他师侄是理所当然之事。
而这里没有姑姑陪伴,他也不敢对筑基修者口出狂言,强忍著不满,侧身让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心中却是暗骂道:我虽只是外门弟子,但那也是赵家嫡系血脉,岂是你等没根底的修者能倚老卖老的?
陈业走进丹房,只见其內空间宽,灵气充裕,中央的丹炉更是通体赤红,赫然是一座二阶法宝级的赤铜炉!
这下,陈业不由得喷喷称奇,见猎心喜,上前不住打量这上好的丹炉。
他虽有百草炉,但百草炉受损,还未修復,仅是一阶极品的丹炉。
灵隱宗虽財大气粗,可法宝丹炉却也不是寻常护法能享用的,这番安排,与他预想的刁难截然相反,倒像是示好。
“姑姑还说。”赵通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简,递了过去,眼神有些躲闪,“这是丹事堂护法级別的职司列表,你可以自行挑选。若有不解之处—可以问我。”
陈业接过玉简,神识探入。
只见其上罗列著密密麻麻的任务,各种丹方应有尽有,陈业一眼便看见了紫阳丹,奈何却接取不得。
他侧目看向赵通,问道:“敢问赵师侄,若我想炼製紫阳丹,该如何得到丹方和药材?”
赵通低声道:“紫阳丹这等丹方,自然不能任意翻阅。陈护法尚需为我宗炼製一定低阶丹药后,方可得到一道秘方。”
经过赵通一番讲述,陈业渐渐明了。
丹霞峰,当然不可能將一眾高阶丹方摆在面前,任人翻阅。
而是需要先积累一定贡献,顺便也是考验丹师能力,这才能解锁一道高阶丹方。
不过对陈业而言,不是问题。
他扫了下任务,隨手便接下关於养气丹的任务。
这任务要求炼製百枚极品养气丹,供给那些天资不凡,但年龄尚小,修为还在练气前期的弟子服用。
“喷喷,这宗门弟子,吃得倒好——不过我徒儿也不差,自幼服用的都是一纹丹药。现在我不再服用养气丹,便腾出三纹养气丹给徒儿服用。”
陈业心中自得,至少他的徒儿,不会输在起跑线,大概炼製了两天后,陈业顺利炼製出十炉极品养气丹。
赵通早亲眼见过他炼製,倒没惊讶,只是接过丹药,帮忙提交给执事。
陈业见赵通离去背影,心中暗道:“这人现在断然不敢与我为敌。可他小肚鸡肠,惯会搬弄是非,当初当著我面频频传音,观赵虞霜脸色时变,料想不是好话。还是少交谈为好—.”
念此,见赵通將紫阳丹丹方交给自己后。
陈业只是客套拱了拱手,便不再多言,扬长而去。
回落梨院路上。
陈业捏著手中玉简,摇头失笑:
“还当会直接送我丹方,想来那百枚极品养气丹说是考验,实则却是购金。但也远比外界便宜1
只是,这一炼製便是两天。
还不知落梨院,又成了什么光景。
尤其是今儿,可莫要受到欺凌。
陈业归家心切,有意加快脚步。
丹霞峰,主殿丹室內。
“通儿。这番你可与陈护法打好关係了?”
赵虞霜縴手捏出法印,將丹炉药液凝结,不忘问向拜访的赵通。
她有意让赵通陪侍陈业,便是想让他们摒弃前嫌。
毕竟陈业此人,到底是前途光明的筑基护法,且身兼高超炼丹术。
既然没有结生死之仇,那也没必要为敌。
赵通哪晓得姑姑是为他考虑,当即掩面道:“那陈业,囂张跋扈-我频频放下身段,他却给我摆脸色。”
这倒非赵通胡言,陈业入了丹室炼丹后,的確把他视为空气,懒得多语。但没料到赵通以为是轻视他,心存芥蒂。
“哦?”赵虞霜朱唇轻启,脸色不解,“那日,我看陈业温文尔雅,待人宽和—”
“姑姑!他在你面前,哪里敢囂张!你可千万別被蒙蔽!”
赵通恨声道,那陈业在姑姑面前,还客气和他告別。
可今天,竟然只是隨意拱了拱手,就扬长而去!
“这———”赵虞霜心知侄子说的有理,世上,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实在太多。
谅那陈业再如何狂妄,也不敢在她面前囂张。
只是可惜了侄子平白受辱。
“既然这样,那明日你便不必去侍从他了。”赵虞霜嘆息道。
赵通大喜过望:“多谢姑姑!本以为我从本草峰逃到丹霞峰,便再也遇不到此人,没成想——
好在姑姑心疼侄子,不然又要受小人之辱—”
得罪不起,那还逃不了吗?
赵通打算,之后他便在姑姑身边鞍前马后,修行勤快点,好早日拜入內门。
如此,便是一辈子都见不到陈业了!
呵—师侄师侄,你还真当是我师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