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带她一起走?是不是以后就不要青君了?”
青君带著哭腔,很恐慌。
师父为什么要收徒儿?难道是觉得青君太调皮,不堪造就吗“不是!”
陈业立刻斩钉截铁地否认,他蹲下身,轻轻捧起青君的脸,擦掉她的眼泪,又看向知微,“师父从来没有不要你们的心思!今儿她·情况很特殊。”
墨发小女孩咬了咬唇。
普天之下,不幸者何其多?
师父,你管的过来吗?
她对此表示怀疑,师父从来不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
可见师父焦头烂额的模样,她又不忍心说话。
哪怕自己难受一点,她也不想让师父难受。
陈业开始將来龙去脉一一给徒儿说清,青君越听,小嘴张的越大。
这个叫林今的女孩,好可怜啊——
但管她什么事?
小女娃腮帮越鼓越大,都快爆炸了。
但她是个机智的小女娃,当即在师父面前抹泪:“鸣鸣,好可怜呀——””
陈业大感欣慰:“青君果然是一个好孩子。”
“是呀是呀!”
小女娃觉得她不是个好孩子,但不能让师父知道。
她微敛眸光,暗藏杀机。
事到如今,她已经认清局势。
师父心意一旦確定,那便不会更改。
哪怕,徒儿表示不愿意—
师父从来不是一个溺爱的师父,当初,他甚至忍心用刮骨鞭打师姐。
青君很小就明白,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便只能靠自己不择手段。
正如当初,她在师父面前示弱,渐渐让师父放下戒心,险些就喝下她奉上的毒茶总而言之,两个小女孩各有心思。
一者心疼师父,一者居心回测。
一时间,她们倒也没继续纠缠。
陈业哪里知道,徒儿的心思比他猜测的还要复杂?
他洋洋得意。
不愧是他!
两只糰子,隨便拿捏!
看著女娃好像被说服了的模样,陈业小心翼翼道:
“所以,师父想把今儿收为徒弟,可以吗?”
经过这些天的考察。
陈业想乾脆直接將今儿收为亲传弟子,他觉得今儿虽然生性孤僻,可也是个好孩子。
小女娃转移话题,抽抽嘻噎:“鸣鸣鸣!她的腿,真的不能走了吗?”
她泪眼汪汪地昂起小脸,看著师父,好让师父知道,她现在是多么心疼林今!
师父果然很触动,捧著她的小脸,柔声道:“能走,等师父再治疗一段时间,她就能独自行走。”
只不过师父心中有点奇怪。
小徒儿同情心这么泛滥的?而且当初她不是看见林今走路了吗青君又低下头,小脸磨蹭著师父大腿,遮掩住凤眸中的杀机,她硬咽道:
“那,青君就勉为其难地允许她待在落梨院好了!不过!她不能住青君的房间!也不能抢青君的灵桃!”
陈业鬆了口气,他先前以为小女娃是最难处理的。
可现在看来,青君听话得很!
他揉揉青君的头:“放心,落梨院房间够住,你的灵桃也没人敢抢。”
他站起身,看向白,后者一脸“精彩,真精彩”的看戏表情。
陈业老脸一沉,可恶,终究是要让金毛糰子看笑话了。
金髮少女掩唇轻笑:“呵呵-很头疼,对吧?我看呀,临松谷,还是需要一个女主人。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照料她们?”
“咕!”小女娃悲鸣出声,“师父!青君这么乖巧,不需要別人照顾!”
“盯一”大女娃脸沉如水。
陈业眼前一黑,可恶的白!
他好不容易才哄好两个糰子!
他不搭理白,瞄了眼林今。
林琼玉眼中满是感激。
而轮椅上低垂著头的林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被阴影遮盖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快得让陈业以为是错觉。
嗯—今儿的笑,一定是在表示开心!
陈业有些成就感,终於让这个孤僻的女孩露出笑顏了。
好了,都別在甲板上吹风了。离宗门还有段路程,都回舱里休息吧。”陈业发话。
青君立刻拉著知微的手:“师姐师姐,我们回去玩!”
她拉著知微就往舱里走,路过林今的轮椅时,还飞快地瞟了一眼。
知微顺从地被拉著走,只是经过林今时,脚步亦然微微顿了一下.新的斗爭,仕始了。
白这才慢悠悠地步过来,用手肘碰了碰陈业,促狭地低声道:
“行啊苍陈,后院起火,滋味如何?喷喷,你这师父当得——可真不容易。三个小头,一个秀一个难缠。我看啊,还是找个人帮帮你。实在不行,我也能勉为其难帮你照顾雅们。”
陈业没好气地瞪了这只幸灾乐祸的金毛糰子一眼,一看雅就不怀好意!
迟早有一天,他要好好教育下白!
他揉了揉眉心,看著舱门的方炎,心头百味杂陈。
这落梨院,怕是再难安芹了。
一日后。
灵舟穿云破雾,前方豁然仕朗。
只见数座巍峨仙山悬浮於云海之上,彼撒间以虹桥飞架相连。
山间瀑布如银河倒泻,仙鹤翔集,灵气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氮氬的白雾繚绕在琼楼玉宇之间,一派仙家气象。
灵隱宗,到了。
故地重游,心境却已截然不同。
陈业感概万千。
上一次他来灵隱宗,还是以一个灵植执事的身份,仰望著诺大仙宗。
而如今,他已是筑基修者,即將成为这庞大宗门核心层之一。
飞舟经过阵法验证后,径直飞炎一处白玉广π,稳稳落下。
陈业率先走下甲板。
他刚一站稳,一行身著执法堂玄色道袍的修亻便立刻迎了上来。
为首之人气息沉凝,竟也是一位筑基修士。
他对著陈业与白,恭敬地拱手行礼:“恭迎白真传、陈护法回宗!执法堂奉命在撒恭候多时!”
陈护法。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陈业心中一定。
以撒看来,宗门已经不再怀疑他与蛛修勾结。
陈业客套了会,目光一扫,竟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人。
白无仇微微一笑,拱手道:
“陈道友,別来无恙。半年不见,已是筑基真人,当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