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观察痕跡,便发现说是两人交手,倒不如说是何奇逃跑,万傀修者追踪。
只是—
这万傀修者为何盯上自己?
昔日在第六重天之时,他便暗中偷袭自己。
两人,无冤无仇。
陈业自问,他甚至都没和万愧门有过任何联繫——-等等,除了傀核心,可那傀儡核心,还是白赠送给他。
此外,他还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万傀门修者,但此事天知地知,他知李秋云知,旁人万万不可能知晓。
“嗯?快到了———””
此时,陈业已经来到第八重天。
在这里,他还看见些许傀残骸和万愧门弟子的尸体,应当都是何奇斩杀。
“嗡嗡——”
灵蜂焦急盘旋不前,而在正前方,已经能明显感受到灵力波动。
破败的广场之上。
“噗!”
何奇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他以刀拄地,半跪在废墟之中,浑身浴血,气息菱靡到了极点。
在他的面前,那具高达三丈的青铜力土,正迈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逼近。
而在其身后,那名万愧门的斗篷男子,则好整以暇地站著:
“何必要逃呢?你莫非当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莫非指望那个练气期小子不成?”
“怀!”何奇嘧出一口血沫,嘶声道,“若非老子先前有伤在身,岂容你这鼠辈猖狂!”
“死到临头,嘴还是这么硬。”
斗篷男子摇了摇头,眼中,已是闪过了一丝不耐,“也罢,游戏,该结束了。待杀了你后,再去杀那个小子—不错,练气期,竟然还能带著小女孩来到第九重。呵呵,说没天大机缘,谁信?”
当他在第八重天,看到陈业与他身侧的小女孩时。
他就知道,这个人,非杀不可!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五指微动,那具青铜力士眸中幽光摇曳,冲向何奇。
“该死。”
何奇咬牙,他的长刀仅是一阶法器,如何能扛得住二阶的战斗?
倘若他有一柄二阶法器,他高低能和斗篷男子斗个数天!
“奔雷!”
剑光先至,而后声传。
凝练无比的青色剑光,如同自九天之上坠落的雷霆,后发先至,斩在青铜力士的脖颈之上!
“鐺一一!”
那具坚不可摧的二阶傀,竟被这一剑,硬生生地斩得倒退了数步!
“什么人?!”
斗篷男子脸色剧变,他猛地抬头,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已然落在了何奇的身前。
“陈————·陈兄?!”
何奇先是一证,而后狂笑出声,“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筑基!”
“哈哈哈!多谢何兄出手相助。”
陈业畅笑一声,只觉浑身痛快。
以前,他都只是以练气修为,强行施展五层乃至六层的青澜御剑术。
那时的他,每一次施展,都如同稚童挥舞重锤,不仅威力折扣,消耗更是巨大。
可现在——
每一次施展飞剑,他都感觉如臂指使,瀟洒自如。
“小子,休得猖狂!”斗篷男子见他竟敢无视自己,顿时勃然大怒,“不过是刚刚筑基,根基未稳,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他自是看出,陈业刚刚突破,气息尚有些许不稳。
“杀了他!”
斗篷男子五指猛地一张!
三枚透骨钉飞梭而来,而那青铜力士咆哮一声,合围而来。
“来得好!惊涛!”
陈业刚好想试试筑基的实力,飞光自袖中飞出。
幻化出三道凝练无比的剑光,剑光一层叠著一层。
这正是叠浪三斩!
一层一层的剑光如潮水,第一层顷刻便將那三枚刮骨钉斩开。
余下二层,更是接连斩在青铜力士身上。
“砰!砰!”
那具方才还压得何奇喘不过气来的二阶傀儡,此刻,在陈业惊涛骇浪般的剑光之下,竟是节节败退!
最后一斩,更是直接將愧劈飞!
“噗!”斗篷男子遭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方筑基,为何剑光如此恐怖?
斗篷男子自是不知。
陈业看似刚筑基,可他一手功法,技能,早就在熟练度面板的堆积下,进展远超自身修为。
只是奈何筑基练气之间是天壤之別。
饶是陈业一身技艺超凡脱俗,可苦於灵力不足,威能大打折扣。
“啊?原来我这么强的。”
陈业讶然道,听得斗篷男子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也是,他御剑术已经修行到第六层凝渊,要知道在灵隱宗歷史上,能修行到这个层次的筑基修者,都是翏翏无儿。
在目前燕国同代修者之中,陈业的飞剑术足以排到前十之列。
只是他昔日是一个平平无奇灵植夫,剑术少有用武之地。
更別说,除了飞剑术外,陈业的长青功乃宗师境,如今又修了大成之境的枯荣玄光经!
一身灵力,同阶他称第二,何人敢成称第一?
正所谓,力大砖飞。
虽陈业適才筑基,掌控不好力量可谁叫他力大!
眼见斗篷男子已现退色,他继续唤动愧儡,儼然又要故计重施。
“想逃?你这愧儡,我看上了,至於你么—”
陈业赞道,不得不说,斗篷男人的愧儡防御力超绝。
硬吃飞光叠浪三斩,竟只是被劈飞出去,本体尚且完好。
实在是上好的肉盾。
“你——”斗篷男子被说中心思,脸色愈发阴沉,他张了张嘴,又道,“我万愧门乃——”
陈业懒得听他多语,眼中厉色一闪。
“凝渊!”
飞光碟旋掌心,光芒尽数內敛,化为一点如渊如海般的幽暗。
“飞光,去一”
飞光雾时间消失在掌心,待陈业一翻手腕,它又悄然悬在陈业指尖。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剑尖之上,已经染著斑驳的鲜血。
“我万愧门乃燕国霸主!我若身死——
斗篷男子嘴唇仍在氯动,但脸庞上已经自上而下浮现一丝淡淡血痕。
“噗一—”
下一刻,男人一分为二,鲜血狂而出。
“我曹!”何奇人傻了,他不停揉著眼睛不是?他这陈兄是被金丹真人附体了不成?
待他回头看时,却见陈业脸色惨白,浑身摇摇欲坠。
“陈兄,你你这是为我使用了禁法?”何奇自以为自己明白了。
在他看来,也唯有那种燃烧精血,损伤根基的禁忌秘术,才能让一个刚刚筑基的修士,爆发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一剑!
“何兄多虑了,並非禁法。”
陈业摆了摆手,寻了一处乾净的石阶坐下。
他舔了舔乾涸的嘴唇,只得苦笑著解释道:“只是-初入筑基,对灵力的掌控尚不纯熟,用力过猛罢了。”
好吧,他还是掌握不好力量。
方才不小心超支施展凝渊,全身灵力都被那一剑抽去。
好在他体內有大循环,源源不断地滋补稳固丹田。
换成寻常刚筑基的修者,这般超负荷施展法术,恐怕今后道途都废了一半。
何奇听著他这凡尔赛式的解释,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用力过猛?
一剑,便秒杀了一位同阶的筑基修士,这叫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