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奇擦了擦眼泪,脸色复杂:
“並非我不愿意告诉陈兄,而是我不可说。”
陈业心领神会:“你被种下渡情种?”
他早就听茅清竹跟他解释过,渡情宗会以一种名为渡情种的手段,控制手下修者。
臂如之前暗杀他的两个散修,便是被种下渡情种。
若不是那魔修入了洞天,她怕是早就亲自来找自己何奇默默頜首,这禁制深种神魂,处处限制:
“若非松阳洞天限制神识,否则我现在一字一句,她都心有所感。好在,现在只是不能吐出关键信息。”
“那便不成问题”陈业稍作思索,开始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询问。
果不其然,在神识被限制的松阳洞天內,这所谓的渡情种便没有外界传闻的神乎其技。
不消片刻,便被陈业推敲了八九不离十。
大抵是何奇在洞天中不慎遭逢此魔修,被其种下禁制,听其指使。
但也正是因此,魔修助他筑基,好方便驱策。
至於白籟,正是在归一域之內。
她与渡情宗有深仇大恨,一路追杀魔修,深入归一域中。
只是,被设法用石碑困住。
如今的位置,在归一域的第九重天內。
“石碑?是了这石碑本就是封印金丹修者,能困住白,未必不可。”
陈业思索,看向小白狐:“小白,你知道第九重天的金丹道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小白狐歪著脑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用小爪子比划起来。
“你是说—”陈业眉头微皱,“第九重天的金丹道碑与其他不同?”
小白狐用力点头,又做了个“抱”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与神魂有关?”陈业不满地猜测。
该死的小狐狸,明明就能直接跟自己说话“唧唧!”小白狐兴奋地跳了跳,表示陈业猜对了。
何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狐狸——竞如此通灵?”
“小白来歷不凡。”陈业简单解释了一句,隨即陷入沉思。
这第九重天,记载的是神魂功法?
渡情宗主修的功法恰好便是神魂功法·
陈业点头:“事不宜迟。不过在此之前——“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魏术的那件破损內甲:“何兄既已筑基,这件二阶防御法宝便赠予你。虽然有些破损,但总比没有强。”
何奇接过內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二阶法宝何其珍贵,即便是破损的,对散修出身的他来说也是至宝。
“陈兄—”何奇声音哽咽,“我”
“不必多言。”陈业摆手打断,“此番赠礼,我亦是有事相求,何兄乃第一批入洞天的修者,
倖存至今。手头该是有不少二阶灵物?不知可有土系灵物?
这才是他的目的。
陈业一路上都拿了不下三个二阶灵物,更何况一直在洞天廝杀的何奇?
总不好直接空手相求,以一个残破古旧的內甲置换,勉强合適,
何奇闻言,微微一:“陈兄倒是直爽,不瞒你说,我確实得了些灵物。”
他伸手在储物袋中摸索片刻,取出一块拳头大小的褐色晶石,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隱隱有土黄色的灵光流转。
“这是地脉玄晶,二阶中品土系灵物,是我在土域深处所得。”
何奇將晶石递给陈业,眼中虽有几分不舍,但语气却十分坦然“若非陈兄告知小女平安,我怕是早已心灰意冷,此物便赠予陈兄,权当谢礼。”
陈业接过地脉玄晶,只觉掌心一沉,一股厚重凝实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托著一座小山。
“好精纯的土行灵力!”他心中暗喜,这正是他筑基所需的最后一件土系灵物!
“何兄,大恩不言谢。”陈业郑重拱手,“待出了洞天,我必当重谢。”
何奇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陈兄客气了,互惠互利。如今当务之急,是儘快前往第九重天。那魔修诡计多端,白真传被困多时,恐怕...”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整个地面都微微震颤起来。
“唧唧唧!”
小白狐炸毛惊叫,小爪子指向远处。
陈业与何奇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走!”
三人一狐迅速朝著波动源头赶去。
隨著深入,四周的景象越发诡异。
原本残破的石碑逐渐变得完整,甚至散发出淡淡金光。
“小心,这里已经是第八重天边缘。”何奇压低声音,“我之前来过,再往前就是目前眾多修者所在地,据说,此地乃白狐一族祖地。白狐一族生性懒散,却喜囤货。其內不少宝贝!因此,残余的修者,大半都在此处。”
“唧唧!”
小白狐两眼放光,但听了何奇的话很是不满。
什么叫生性懒散,百狐只是不欲爭斗罢了!
“嗯?小白狐的老家么——”
陈业警了眼知微怀中的小白狐。
他倒是对小白狐好奇已久,心底也想知道这小狐狸以前生活的地方。
隨著不断深入,四周石碑光芒渐盛。
远处,甚至有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將整个第八重天照得如同白昼。
“这是...金丹道碑的力量?”陈业震惊地望著这一幕。
“唧唧??”小白狐亦是震惊,害怕地埋入知微怀中,“唧———“
陈业心里一咯瞪,小白狐的意思是,有人在利用这阵法,夺走松阳派留下的力量。
也就是,那些被活生生炼入石碑之中修者的修为!
但此时眾人已经无暇他顾,只得继续赶路。
约莫一灶香后,一片笼罩在柔和白光之下的废墟,出现在了眾人眼前。
是的,废墟。
在小白狐口中说的仿佛世外桃源的白狐祖地,实际只是一片废墟。
眼前,只有断壁残垣,木屋坍塌,早已被青苔与藤蔓所覆盖。
洞府大门碎裂一地,依稀能看见一道剑痕,將这片祖地贯穿。
“唧唧?”
小白狐一,从知微怀中掏出来。
它迈开小短腿,在这片废墟之中,漫无目的地走著。它用小鼻子,嗅著那早已冰冷的石阶;用小爪子,不停扒弄著尘土。
迷茫而不解。
它那么漂亮的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