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
陆逢时摇头,“他有筑基后期的修为,我好奇的是,他若就是霍先生,所图为何?”
沈家树大根深,交际广阔,能认识这么一位修炼之人,她能理解。
但若为了财,又怎会在沈府深居简出,如此低调;若是为了权,以他的能耐,大可以投效两浙路最有话语权的毛漕帅。
还有,李夫人他们说这个霍先生深居简出,可今日却陪着沈万金来了宴会。
这,说不通啊!
裴之砚一时也想不明白。
陆逢时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指望能得到答案。
杭州城总是热闹的。
过了几日,街头巷尾不知何时起讲起了裴夫人在西京帮人相宅看风水一事。
传得神乎其神。
自然,这消息也飘到了沈府的高墙之内。
沈万金是在外书房听管家回事时得知的。管家说完,小心地添了句:“主君,您看咱们府上前年翻修后,西边那处院落总是不太平,值夜的仆役都不愿靠近。如今这位裴夫人有这等本事,是不是……”
沈万金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精明的脸上露出一丝权衡。
一盏茶后,他才出声:“裴判官新到任,又是本郡人,正该多走动。
“若他宅内真有些门道,请来看看也无妨。”
“那霍先生那边?”
沈万金将茶杯放下:“不过是正常的走动,想必霍先生不会多心。你去备份名帖,再挑几匹时新缬帛,以夫人的名义给裴夫人送去,先探探口风。”
若真能解决那院落的麻烦自然好;
若不能,送上份厚礼结个善缘,对漕运上的往来总没坏处。
后院,沈夫人正由贴身丫鬟伺候着饮汤药,药喝进嘴里,眉头立时蹙起。
她用帕子掩着唇角:“真苦。”
这汤药,喝个没完没了,她真的不想再喝了。
贴身伺候的愿妈妈正好从前院来,将听到的事说与沈夫人听,她灰暗的眼底似乎亮了一瞬。
“传闻当真?”
袁妈妈道:“应该是真的!不如请了那裴夫人来看看,说不定是府里有什么,这才让夫人一直缠绵病榻,就连哥姐儿几个,都不太好。”
沈夫人终于有了些活人气:“这样,你去问问主君的意思,若是同意,找个由头将人请来。”
说完咳嗽几声,露出疲态。
“老奴这就去。”
而在沈府最深处的那个僻静小院里,霍先生正提笔描画着一道符箓。
侍立在一旁的弟子低声将外面的传闻说了。
笔尖在空中微微一顿。
“相宅?”
霍先生的声音干涩沙哑,听不出情绪。
他缓缓放下笔,抬眸看向窗外,想起前几日在毛府宴席上见到那位夫人时的场景。
她周身的气质的确与后宅女子不同。
但当时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她身体里有什么灵力波动。
无任何修为,如何相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