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似乎是很不好意思,又隱含著一份屈辱,不自觉压低的音调让何金银不得不凑近些、才能听清楚她蚊蝇一般声音:“...他这么些年都、都没要下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说完最后这句结论,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已经倾泻而出,“眶当”一声、房门紧闭,隱隱约约传来极为压抑的哭声。
何金银还在发楞,傻柱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在垂门前扯著嗓子喊叫。
“荣哥儿,走啊!再晚一些,我爹就得被街坊四邻的唾沫呛死!咱得去证明我爹的清白!”
南锣鼓巷公安分驻所,傻柱留在外面和街坊四邻“宣扬”滴血认亲没有科学依据,何金银亮过工作证,在羈押室见到了神色萎靡、脸上被抓出两道红印的何大清。
“何组长,那个女人在来的路上就因为情绪激动晕厥过去,根据群眾反应,
她是在生產后不久就独自抱著两个婴儿上门...,寻亲,看著身底子太虚,面如金纸,怕是连奶水都没下..:”
引路的分驻所同志倒是客气,只是眼下这个局面他也不好直接定性,斟酌半天才在诸多词汇中挑抹出“寻亲”这个颇为贴合的字眼。和性质更为恶劣的凶杀、敌特事件比起来,这种涉及人伦的事件確实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已经安排专人將大人和两个婴儿送到就近的医院看护、接受治疗,
等稳定下来再做进一步问话。您作为家属探视,自然没有问题,需要看看刚刚做的笔录么?”
何金银点点头,等屋內只剩下叔侄二人时,这才开口:“二叔,这件事...您怎么看?”
何大清虽然狼狈,但眼神灼灼。
“刚一选上『胡同长』,就碰上这般大张旗鼓搞臭我的事情,哪里会这么巧?当然,不排除有人眼红我夺了『胡同长』的位子,暗地里下绊子...勤行里的对头虽然可憎,但都守著规矩,把我搞臭了,行里人唾骂的只会是他,此外我再没別的仇人.::”
何金银犹豫再三,这才將自己曾在北城送水时撞见的那一幕讲给何大清听出乎意料的是,何大清本人却对此之以鼻。
“易中海那个废物?,不会是他,借他个卵都生不出崽儿来!要真是他,
那不要脸的骚狐狸与其缠上我、倒不如缠上他呢!对这种看急求香火的人来说,
那俩孽种兹要抱上门去,他连自己髮妻都能给休嘍!”
这般果断的反应倒是让何金银始料不及,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也觉得这件事易中海在背后使绊子的可能性不大。
原因无它,何大清与易中海“一洞连襟”,易中海知道自己撞破过这个“秘密”,更何况对於一个爱惜麵皮的人来说,做不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二叔,你且安心待著,查明实证、恢復名誉的事我来办。”
何大清倚坐在地,闻言隨意的拱拱手,並不多言,这般態度倒让何金银有些异。
“二叔,我是说万一,万一这俩孩子真是...”
“丟厕所溺死。”
何金银没说话,出门时看热闹的街坊四邻已经散去大半,傻柱正不遗余力的讲说“滴血认亲”是如何错误、如何愚味,全然没有发现眾人的目光隱晦的跃过自己、不时打量著分驻所门口那个年轻的身影。
千丝万缕、抽丝剥茧,何金银决定...先去见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