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奉仪式的细节不再描述,总之一切非常顺利。
诡像供奉成功后,我通知了胡秋雨,他跑来酒馆找我,赶到时,他和张知乐一人拉著两个巨大的行李箱。
我赶紧上前搭把手,並好奇地询问。
“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药方,还有药材!”
胡秋雨將行李箱打开,浓郁的药香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打喷嚏。
每个行李箱都装有四位数的小袋子,每个小袋子里都装有一种药材切片,加起来怕是有上万种。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药材,惊得嘴角直抽搐。
“这么多?”
胡秋雨笑著道:
“咱们华夏医书里,共记载有一万两千八百零七种药材,时间紧迫,我只凑到一万零七十九种,辛苦你全都试上一遍吧!”
我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想到治好胡眉还要靠胡秋雨,只能点头答应。
四个大行李箱中,除了药材,还有上百种药方。
胡秋雨说这些药方都是他昨夜熬夜搞出来的,隨便拿一个出来,理论上都可以治胡眉的病。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试药的过程中,找出一个胡眉完全没有抗药性的方子。
胡秋雨取了胡眉的血,隨后施展鬼医秘法,將我的体质改造得与胡眉一模一样。
接下来整整一日,我和胡秋雨都在试药,他將药递给我,我放进嘴里,隨即利用诡像的能力,分析出此药的药性、毒性,以及与其他药材可能存在的相互作用。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味药,胡眉到底有没有抗药性!
胡秋雨把我说的话,全都记录下来,上万种药材尝完,他用了整整一盒笔。
仅仅一夜,诡像便失去了作用,虽然在诡像的保护下,我没有中毒,但舌头已经完全麻木,酸甜苦辣咸我只能尝出辣味,因为辣是一种痛觉,而非味觉。
看著起来比人都高的笔记,胡秋雨露出兴奋且自豪的笑容。
他冲我深深鞠了一躬,把我嚇了一跳。
“胡医生,您这是干嘛?”
胡秋雨解释道:
“我代表后世的医生还有病人,向你表达最崇敬的谢意!”
胡秋雨告诉我,虽然华夏有许多古医典,但许多观念相互衝突,很难判断哪一本的记载更加准確。
虽然进入现代后,医学家们正在不断验药、验方,但进度很慢,而我一夜之间,完成了原本需要几代人,上百年才能做成的事情。
用胡秋雨的话来说,我此番验药,功在千秋!
功不功的我不在乎,我现在在乎的,只有胡眉。
“胡医生,您写的药方里,有没有还没被淘汰的?”
“有!”
胡秋雨取出一张药方。
“最后一张,七味药全都没有抗性!”
我长舒一口气,努力没有白费!
我顾不得疲惫,赶紧拿著药方取药、熬药,再次餵给胡眉。
这次服药,胡眉没再出现异常情况,两日后,她醒了过来。
她睁眼看到陪床的我,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她握紧我的手,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这几日她虽然睁不开眼,但意识尚在,知晓我为了救她,付出了多少努力。
又过了几日,胡秋雨前来与我道別,胡眉已无大碍,他准备带著新撰写的药典去找自已的师父,认真整理。
我亲自送胡秋雨上了飞机,这次相识,我与这位名震江湖的鬼医,结成了朋友。
胡秋雨走后,张知乐也与我告別,他最近修行又有所得,准备再去找泰爷的大弟子挑战一次。
接下来一个月,日子过得安安稳稳,除了我有一点小小的鬱闷。
在调理好身体后,胡眉的肉身在道行的反哺下,越来越强。
肉身的强大,不仅仅体现在力量与速度,还有其他方面—比如让我更快地“缴械投降”。
这女人,仗著自己的身体优势,频频对我的男人尊严发动“攻击”,可我偏偏没啥脾气,道行不如人家,只能忍著。
我暗中下定决心,先让这女人得意一段时间,等我道行追上来,这仇一定会报!
除了这点小插曲外,还有两点小小的变化。
第一,童谣从阴司带回来的貔貅里,已经凑齐了五十枚阴德金幣,加上我在唐家得到的灵玉,理论上,我可以雕刻一尊真正的玉雕诡像了。
但我没有著急,此乃我目前最大的底牌,与其草草用了,不如遇到大麻烦时有针对性地使用,如此才能將其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第二,李广和黑哥从秘境归来后,对修行都有了新的感悟,最近道行涨得飞快,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成功突破到三钱境界。
一日,我从酒馆二楼走下,发现童谣一边擦拭著酒杯,一边偷偷地看著不远处忙碌的黑哥。
她盯著黑哥的背影,却在黑哥转身时,迅速低下头去。
这好似学生时代青涩的暗恋举动,差点没让我当场笑出声。
我来到童谣身旁,故意低声打趣,
“有句话说的真对,人只有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童谣瞪了我一眼,死鸭子嘴硬。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正准备继续调侃,酒馆大门上悬掛的风铃,响了起来。
叮铃铃!
距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今天客人上得这么早?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陈九,给姐搞点冰镇的啤酒喝,热死姐了!”
是何曼。
可当我抬起头时,除了何曼,还看到另一个人。
“判官?”
我惊了,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自第一次与判官见面,何曼便对这个神秘的男人產生了浓厚的兴趣,莫非·
八卦的人不只是我,除了童谣是真的不关心外,胡眉、李广还有黑哥,全都凑了上来。
他们假装在附近干活,实则都把耳朵支了起来,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我给何曼取了一箱冰镇啤酒,扭头问判官。
“你喝什么?”
“不喝。”
判官这外冷的性子我已是见怪不怪,直接坐了下来。
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们怎么会一起来?”
何曼咕嘟咕嘟地炫了一瓶啤酒,酒隔都不打一个。
“他找我帮忙,我答应了。”
满心瞧不起十三局的判官,竟然主动找何曼帮忙,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但我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你们在联手调查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