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声名远扬
伴隨著何曼一声怒吼,我这才如梦初醒,骤然明白过来。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如同鬼魅般夺走妖怪性命的黑衣人,就是判官!
我立刻凝神细看。
判官身穿一袭黑色风衣,身形挺拔而又带著几分病態的消瘦,脸上覆著一张挣狞的脸面具,面具遮挡了他大部分面容,唯独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中,
充满了令人胆寒的杀气。
判官的目光冰冷至极,如同寒冬腊月的冰碴。
即便他仅仅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过我,我仍然感到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骨攀升而起,直窜入大脑,全身血液仿佛都要被冻结一般。
“陈九,”身旁的胡眉压低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儘量不要与这个人发生衝突,他——·非常危险!”
不用胡眉提醒,我也知道判官非常危险,虽然他的烈没有外溢,但从他刚刚出手的场景不难判断,他的道行,远在我之上!甚至—可能高於四钱!
与我们对视一眼后,判官有了新的动作。
他微微抬起了一只脚。
仅仅是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让何曼带来的四个修土,如同被猛兽盯住一般,瞬间紧绷了神经。
他们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应战的准备,个个神色凝重,如临大敌,气氛压抑得令人室息。
然而就在下一刻,判官却转过了身。
他径直向著长房外走去。
我愣住了,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就...·就这样走了?
咔!
清脆而冰冷的子弹上膛声骤然响起。
何曼猛地从后腰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判官的后背。
判官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如同腊月寒风般冷冽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
“手枪杀不死我。”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嘲弄,更多的却是令人不寒而慄的漠然。
“你最好三思而行。”
手枪杀不死他?
我不知道判官这句话是真是假。鬼爷曾亲口告诉我,面对枪械,若不先发制人,他也没有多少胜算,所以遇到十三局的人,他才会选择配合。
如果判官所言非虚,那他的实力,恐怕远超我的想像。
何曼不惧判官的威胁,她紧握著手枪,枪口稳稳地对著判官,厉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杀他?”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长房內迴荡,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
判官缓缓转过头,脸面具后的眼睛,冷冷地注视著何曼,声音像是从冰窖中传出:“因为他手里有两条人命,一个女人,一个孩子。”
听到这句话,我猛然想起何曼来酒馆时,给我看的那几张照片。
照片上的户体,死状都极为悽惨,皆是被妖怪贯胸掏心而死。但他们胸口的洞口大小不一,显然不是同一只妖怪所为。
其中有两具尸体,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他们胸口的洞口大小完全一致。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具无头妖怪的户体上,难道都是他干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只妖怪,死有余辜。
很明显,何曼並不这么想。
她紧咬著牙关,银牙仿佛都要被咬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傢伙有没有犯罪,我们十三局自会查清!他该接受怎样的惩罚,也要按照规定执行!若是人人都像你—”
“啊—”
判官一声冷笑,打断了何曼的怒斥,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靠你们十三局?一群吃乾饭的废物。”
这讽刺著实有些狠了,之前制住妖怪的壮汉,顿时就不乐意了。
他额头青筋暴起,怒目圆睁:
“处长!跟他废话了!
当著我们的面杀人,直接上就是了!”
说完,壮汉大步流星的向著判官走去,每一步都带著沉重的压迫感,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面对自己魔下队员有些鲁莽的举动,何曼並没有出言阻止,似乎是想藉此机会验证一下,判官到底有没有传言中那般厉害。
昏暗的灯光下,气氛凝重得令人室息。
眨眼间的工夫,壮汉已经走到判官的身后,他蒲扇般的大手高高抬起,向著判官的肩膀抓去,脸上带著势在必得的表情。
判官依旧没有回头,但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在壮汉粗壮的手指即將落下的瞬间,他的手如同鬼魅般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抓住了壮汉的手腕,动作快到几乎產生了残影。
下一秒,壮汉那小山般的身躯竟然被直接甩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出十米远。
直到撞上冰冷的墙壁,才“砰”的一声停了下来。
我眨了眨眼晴,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判官出手的时候,好似感觉到他的手中,释放出一股非常独特的劲力。
將壮汉扔出去后,判官再次向外走去,何曼的枪始终指著他的后背,但最终也没有扣动扳机。
待到判官离开后,壮汉挣扎著走了回来。
“处长,抱歉,我不是他的对手。”
何曼没有责怪自己的手下,关心道:
“受伤了吗?”
“可能断了根肋骨。”
“我给你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
隨后,何曼让其他三人收拾妖怪的尸体,他们肯定没少干这种事,只过了十分钟,厂房內乾乾净净,血跡都见不到一滴。
何曼將目光转向我和胡眉。
“走吧,去你的酒馆坐坐。”
回到酒馆,我从吧檯下面拿出何曼上次来时剩下的半瓶茅台。
我举起酒瓶,朝何曼晃了晃。
“喝吗?”
何曼的眼神在酒瓶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还在工作时间,原则上不能喝。”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眼晴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半瓶茅台。
我心领神会,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將里面的水倒了个乾净。
然后,我把茅台缓缓地倒进矿泉水瓶中。
“来,喝瓶水。”
何曼接过瓶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瞭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谢谢,我正好口渴了。”
何曼接过“矿泉水”,仰头灌了几口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將胸中的鬱结一併驱散。
“真是个麻烦的傢伙!”她放下瓶子,眉宇间笼罩著一层淡淡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