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恭俭一通言语说完,周清樱面上已然浮现出泫泫欲泣之色,『似乎』是颇有诚心悔过之感。
“哎,罢了罢了,好在爷爷我这趟是应邀出门为人诊治,若是一切顺遂,应当还能为你再留下一份大大的人情,只是以后在宗门中,千万莫要学你父亲那般好勇斗狠的模样了……”
……
玄音宗的灵舟遁速极快,不过短短七八日后,就跨越了阳夏郡与濮阳郡之间的重重山川河流,悄然在紫偃山坊市外面的碧波河上降落。
这条碧波河,正是当年陆清泉在秘境中毒之后,被狄七,或者说是齐狄带回坊市时所走的那条水道。
只不过,当日乘坐的是乌篷小舸,如今乘坐的却是灵舟飞船罢了。
飞舟甫一降落,曹氏兄妹三人便先来辞行,他们此行还有任务在身,却是不便久留。
分別时刻,三人面上皆是感激之色,尤其是恢復了些许元气的曹衡景,拉著陆清泉的手邀他日后定要往东港一行,好让他以全东道之情谊。
而待这三人离去后,陆清泉也是在此处遇到了前来迎接的昔日旧友。
“泉哥儿,数年未见,风采更胜往昔啊!”
张云彬张雨鸣二兄弟儼然是预先已得知消息,早早就等候在飞舟降落之所了。
“此前听清洲说你要来,陆前辈老早就於醉仙楼定下了雅间,只是他却不甚凑巧,昨日接了宗门的紧急任务便又赶赴秘境了……”
和往昔相同,这兄弟二人皆在的时候,先开口说话的都是兄长张云彬。
而与往昔不同的是,此兄弟二人眉宇间皆少了几分忙碌奔波后的风霜之態,瞧来跟著十九叔陆宸鸿打理俗务的日子过得甚是不错。
只不过,兄弟两人的修为跟往昔比没有任何变化,兄长仍是练气四层,弟弟也依旧在练气三层徘徊,看来是做了另一种取捨。
“十九叔这做派倒是三年如一日,当年我临行前便是赠了醉仙楼的“杏酿”送行,如今接风又在彼处,只是迎来送去,我这个晚辈酒喝了不少,他的人影倒是一次都没见著……”
陆清泉笑著摇了摇头,在两位旧交面前也是难得开怀。
两个时辰后,得到消息的陆清洲亦然匆匆而至,举手投足之间与当年比已然少了几分青涩,但一顰一笑间还是当年那般娇憨的神色。
四人齐聚在陆宸鸿订好的醉仙楼雅间之內,纷纷谈起三年间的过往。
“倒是没想到,十二兄你在青蘅庐进境这般神速。”头戴银杏叶髮簪的陆清洲谈起此事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当年我虽然篤定你药师之道定然顺遂,但若不是我兄长写信告知,我都不敢相信十二兄这药道造诣区区三年便已然远远把我拋在后面了……”
“若说变化,清洲你才是真叫人刮目相看。”
张雨鸣执起手中酒盏,將其中杏色琼浆一饮而尽,而后摇头轻嘆,似是有些惋惜:
“当年咱们俩都在练气三层徘徊,没想到几年过去,你连练气四层都快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