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手段的確诡异无比。
那百名披甲铁骑竟真的诡异般,被什么东西从腰间一分为二,死的毫无徵兆。
宋程再看去,从地平线走来的人,速度越来越快,眨眼间便已来到大军前不足三里处,並且还在迅速逼近。
“准备放箭!”
“將此人射杀!”
只要不靠近,他有足够的法子,將这个诡异的傢伙斩杀。
可他的命令刚刚下达,却发现,那个杀人於无形的傢伙,竟然已经来到跟前不足百丈!
“放箭!”
“放箭!”
悽厉的喊声打破沉寂,剎时间,数千根箭矢齐齐射出。
仿佛一层乌云,迅速朝前方那人影吞没。
好!
宋程终於放下了心,又觉得自己还是过於大惊小怪了。
在他的披甲铁骑面前,无论是什么所谓的奇人异土,都挡不住他的一轮齐射。
可是,宋程的嘴角顿时紧紧闭起,已经不需要什么千里眼了。
因为那个古怪的人,还活著,而且距离他不到百丈。
下一瞬,宋程的身体瞬间紧绷,死死盯著突兀出现在身前的身影,“还未请教——“
李砚知没有兴趣配这个宋军將领废话,在此人说话的当头,便一招梟首。
偌大的战场,好像浪潮般,声音迅速熄灭,所有人都愜证看向大將宋程倒地的反向。
李砚知放声道,“放下武器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他的声音化作风,在所有人的耳畔响起只是很可惜,这些人似乎听不懂他的话,尤其是附近的宋国骑兵,在经过短暂的错之后,立刻拔刀向李砚知衝来。
李砚知摇了摇头,数百根空间丝线交缠在一起,横扫而出。
剎那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户体坠地——
方圆三百丈,眨眼间就被抹去。
李砚知身形的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百丈外,几步跨出,又是一大片披甲铁骑被清空。
点点气血生机,好似夏夜的萤火虫,向他匯聚而去。
极致璀璨的天道法身从天道宫中走出,散发著无尽神光,行走在虚空。
凡人甚至连目光都无法落在他的身上。
天道法身所过之处,一切挥刀劈砍都是徒劳。
很快,宋国准备偷袭平谷关的两万精锐,化作了满地的尸体。
天道法身重新回归天道宫。
数以万计的血色气血生机飘舞在空中,匯聚成了一条血色星河,跟隨著李砚知的身形,不断匯入血肉之中。
大量秘纹在血肉乃至筋骨中生长。
“这么些气血生机,竟让我的古神体提升了三成有余——长生种果然是好东西——”
洞观之下,血肉中的秘纹流淌,令人沉醉。
风沙席捲著大地,將血腥气瀰漫开来。
偌大的战场,一片死寂。
李砚知行走在布满尸体的沙场中,大地迅速开始隨之震颤,紧接著崩裂开来,將这些披甲铁骑连同战马的户体,尽数迈入土中,而后重新恢復原状。
他的火系方术还未恢復,无法送他们一场火葬,只能將他们全部埋了,省的曝户荒野还容易引发疫病。
李砚知抬头看向天空,寻找著灵性丝线更多的地方。
齐良走出中军营帐,直奔自己的私人营帐。
路上,他问身边的人,“平谷关那里可有消息传来?”
“还没有—”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齐良点了点头,掀起营帐帘子,而后恭敬跪倒在地,
“拜见祖神———”
营帐中央,摆放著一方案台,上面供奉著一个玉盒。
齐良的话音未落,昊天虚影从玉盒中走出,俯视著齐良,“不必回援,继续进攻卫国王城!”
“是。”齐良不敢有任何违背,“启稟祖神,卑下有些担心平谷关,宋国兵力“无妨。”昊天虚影出现在齐良跟前,“天道之主已至,所谓大军,不过土鸡瓦狗。
”
听到天道之主降临,齐良的心臟瞬间漏跳了一拍,惊喜之意迅速涌將上来,他的神路似乎越来越清晰了。
“將先天之物取来。”不等他说什么,昊天虚影縹緲的声音便又响起。
“是。”齐良从隨身皮囊中取出两个玉匣,恭恭敬敬捧在手心。
昊天虚影消失在营帐中,不多时,便有一人走了进来。
此人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玉白色,他將桌案玉盒中的分祭坛取出,而后拿起齐良捧著的两个玉盒。
“继续进攻卫国王城,天道之主不日將会降临—”
祖神那摄人心神的恐怖气息潮水般离去,但声音还在齐良耳畔迴响。
“卑下遵法旨!”
齐良的声音颤抖,即便祖神真的离他远去,但还是恭敬地跪在那里。
李砚知感知著快速朝自己逼近的九品分祭坛,但他並未刻意迎上去,而是继续朝灵性丝线蔓延之地走去。
哪怕相隔甚远,但只要有互相之间的联繫,极致洞观之下,也能看到灵性丝线。
人越多,联繫越复杂,勾结而成的近乎於命运的灵性丝线,就会呈指数级暴涨。
这无疑成为了洞观视角下,最便利的路引。
当他前行了百里,
距离那盘根错节,几乎遮天蔽日的灵性丝线匯聚之地,仅剩不过三四十里后,
一道人影手托玉匣而至。
李砚知伸手,接过两个玉匣。
玉匣粉碎,收纳在內的两件先天之宝,漂浮而出,一股股玄妙气息逸散而出。
看著这两件在人间几乎不可能看到的先天之物,眼中似有光晕流淌,
“这方神国,自三千年前,人间旧神便开始建造,人间先天之宝那般稀少,恐怕与这神国有关—
天道法身直接將天道宫撑开,两件先天之宝似乳燕归巢,落入天道宫。
大夏北境边疆,
镇北郡,断戟关,
苏谷站在百丈悬崖之上,看向下方乌决决靠近的北狄大军。
而在这北狄大军前方,有一驾马车在拱卫下,似缓实快而来。
“哗啦——”
马车门帘被掀开,一名腰挎长剑的白衣剑客,好似俗世佳公子般,走下马车,像极了大夏书生的装扮。
他迈出一步,竟直接踩踏在虚空。
隨著他一步一步落下,白衣剑客就这么在十余万的注视下,走到了断戟关之上,站在苏谷身旁。
而苏谷,
却身体僵直,站在原地,死死盯著这个面带微笑,俊秀的白衣剑客。
“不必强行动手,你刚达到这个层次,不是我对手。”
白衣剑客轻笑道,对苏谷以及他身后的大夏方士点了点头,
“我乃北圣山內门弟子郁久大禪,今奉北圣山圣子之命而来,一月之后,就在这断戟关,一会南夏天骄。”
说罢,白衣剑客拍了拍苏谷的肩膀,准备离开,
他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
“我听说你们南夏有一个年轻一辈的天下第一,叫李砚知,希望他能到场。”
“还有一个奉太一,他们也许有机会让我家圣子认真一点。”
白衣剑客笑吟吟,回首道,
“对了,时至今日,我北雄朝已有俘虏百万。
“若南夏天骄全部战败,断戟关寸草不生,斩首百万!”
“这是一场事关百万人命的赌注———希望能让我家圣子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