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不懂我的话?”徐祖缓缓前倾身子,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却让所有掌教腿肚子打颤。
道袍老者更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想要磕头,“求———“”
可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他面前,他只能跪下,却连磕头都做不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是徐祖!
徐祖剥夺了他求饶的机会!
“看来玉清道並没有遵照我的传令啊—.”徐祖直起身子,突然笑了。
问方殿內近二十位掌教,顿时如坠冰窟,头一个比一个低。
完了!
玉清道彻底完了!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不明白,但现在谁还不知道,徐祖要拿玉清道开刀。
玉清道恐怕·要灭门了。
“我很奇怪,是我许久不杀人,所以,现在有人敢不遵令行事了?”
徐祖缓缓起身。
“噗通!”
“噗通!”
他站起来,所有掌教都跪了下去。
问方殿內的气氛,压的他们连说话的勇气都消失了。
“距离我规定的时间,还剩一天,明天这时候,哪一脉掌教还没到,就別怪我了·
徐祖笑著,但是眼中的冰冷却如冬风,仿佛要將万物冰封。
“现在还差,正一道,玉清道—-还有五斗道。”
他带著三名弟子,呵呵笑著离开问方殿,跪在殿中的一眾掌教甚至连头不敢抬。
又过去半刻钟,才有人如同溺水般大口喘息。
面对杀意凛然的徐祖,他们只觉得自己脆弱的像是泥土块,一踩就碎。
不过,有好几个掌教暂时鬆了一口气。
接下来只要按照徐祖的吩附行事,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至於还剩下的三脉,可就不好说了。
玉清道这次在劫难逃,只看最后徐祖是想怎么杀了。
五斗道也早就被剔除在外,恐怕徐祖也早就料到他们不敢来了。
至於正一道掌教,那可是道家魁首张道之!
天下已知的三名四境大方士之一,徐祖想干什么?
难道是將对玉清道不满,转移到了张道之身上了吗?
还是说,徐祖想用一颗四境大方士的人头,警告世人不成?
此时大殿中,有一人面如死灰。
道袍老者此时已经可以恢復行动,但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著,脸上浮现一抹惨笑。
师兄啊,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玉清道—毁了。
李砚知等人跟著徐祖回到琅琊院,却看到一个枯瘦的灰衣老者正站在院门口。
见到徐祖后,灰衣老者抱拳行礼,“见过徐祖。”
“你真来了?张道之。”徐祖眉头微动,“进去吧。”
灰衣老者頜首,神色明显有些凝重。
他就是张道之?
李砚知心头一动,明明只是一个乾巴巴的瘦老头,看不出任何神异之处。
没想到竟然就是名满天下的张道之。
几人走进院中。
“喝杯茶。”徐祖伸手。
一盏茶杯无声飞到张道之眼前。
茶杯內,茶汤摇晃,热气繚绕。
张道之接过茶杯,微微笑道,“徐祖这是赐我一杯毒,让我在这里自尽?”
徐祖自顾自古拿起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张道之也跟著喝了一口,“若是我这次不来,会有什么后果?”
“你会死—”徐祖坦然说道。
“所以,所谓的到家诸脉三斩其一,也只是在逼我进奉阳?”张道之的脸被繚绕雾气遮挡。
“该杀还是要杀的。”徐祖吹了吹茶盏,“要不然旁人还以为我挥不动刀了。”
“五斗道我不说,玉清道呢?”张道之忍不住问道,“诛首恶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徐祖又喝了一口茶,看向张道之,“杀少了,这个天下就又不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