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要民也感到一阵惋惜,“如此杀心,恐怕不会加入墨家了。”
刚睡了一个懒觉起床的张养之,听闻这个消息后,微微一愜,隨后忍不住笑著摇头,
“这位李兄也是个妙人,有仇当场就报!”
“暗合道家隨心所欲之理。”
“要是换成我——-算了,我这种性子杀不了人,只能请求祖师爷降雷劈死他了。”
一刻钟后,
甲字序列寢殿,
张岭一脚端翻一座假山,面色阴驁,“他一个小小的丙字序列乡下野猴子,也敢当眾向我叫囂?”
“好!很好!就凭他也想挑战我的威严—
他目光猛然转向若寒蝉的鲁吉和楚頜二人,“你们说,应该怎么办?”
楚頜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鲁吉,只得硬著头皮说道,“这李砚知过於狡诈,始终逗留在丙字序列,我们很难直接对他出手。”
“现在他又杀了李洗,至少在丙字序列,很少有人再敢刻意针对他,这样我们之前的疲兵之策,应该也无用了。”
张岭突然笑了,只是他的笑容却让两人浑身汗毛炸起,好似被一头嗜血凶兽盯上一般“所以,他当眾向我宣战,到头来,不仅没事,我还要当做没听到?”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嗯?”
大冬天的楚頜直接汗都下来了,他磕磕绊绊说道,“李砚知不可能不衝击更高序列,
有些真正的好宝贝,丙字序列是拿不到的。”
“我听说他在宝山兑换了五君丹,但在乙字序列还有更好的五帝丹,我们完全可以以此为诱饵..”
张岭拍了拍楚頜的肩膀,“你修蚀骨官,是把脑子都修没了吗?”
“按照你的说法,我还要拿著他需要的东西,给他送礼,好让他变得更强?”
楚頜差点就要被拍跪倒在地。
这时,一旁的鲁吉开口道,“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李砚知即可,他是个练功狂人,
只要对实力提升有帮助,就一定会感兴趣。”
“另外我们还可以逼迫他离开丙字序列。”
“丙字序列的那些废物对付不了他,难道还对付不了他那两个好友?”
“再不济,今天的死斗,也不是不能用在他两个好友身上。”
“李砚知想解决问题,就必须要直面我等。”
张岭脸上终於显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他扶著楚頜的肩膀,“你瞧,这才是一个脑子正常的人,该想出来的办法。”
教諭的调查结果,很快就形成文书送往钦天监,
商黎看到这封文书,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
“乖乖,这傢伙怎么一下子这么猛了?”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怎么了?奉阳学宫出什么事了?”
说著,他拿过商黎手中的文书,一眼扫完,不禁起了眉头,“没想到此子不仅野心甚大,就连杀心也如此惊人。”
“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文书上说的很清楚,是那个李洗率先出手,李砚知才下了杀手。”商黎反驳道。
中年男子还想说什么,余光发现一道身影,当即躬身,“老师。”
商黎也起身行礼,“老师。”
“发生什么事了?”和李砚知在城外农庄见过一面的老者,走进钦天宫。
中年男子將手中文书递了上去,“老师,今年奉阳学宫第一个死的人出现了。”
老人接过来,轻了一声,“老三,你选的小傢伙看起来很凶啊。”
商黎撇撇嘴,“这也怪不了他,那五斗道教要针对他,他孤立无援,还要遭人堵门邀战。”
“这次也是別人率先对他出手,他才不得不奋起还击。”
老人呵呵一笑,“奋起还击?根据文书里所说,他连主兵器都没拿出来,就將对手击败了。”
“这恐怕还达不到奋起的程度吧?”
他抖了抖手里的文书,“你们觉得怎么处理?”
“当然是按照规矩即可。”商黎说道,“李洗率先出手袭击李砚知,李砚知自卫还击。”
“二师兄,你觉得呢?”
中年男子也不得不点头,“按照学宫规矩,是该如此判决。”
老人將文书丟给商黎,笑骂道,“那就你来做批覆吧。”
他眼神瞟向中年男子,“老二,你觉得此子如何?”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杀心太重,野心太大,表面弱书生,內里真梟雄。”
“你觉得不好?”
“学生觉得有待商榨。”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商什么?老二啊,卫况啊,你心里的那柄刀呢?”老人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
而此时,
李砚知梳洗一番,换了身衣衫,便动身前往膳食堂,好好吃了顿饭。
然后再去宝山,一次性兑换了三套五君丹,只留下750个学分压箱底。
只是沿途过往的学子们,看到他之后,目光都变得格外古怪,不少人都刻意避开了位置。
等到李砚知离开后,方才互相议论起来,
“他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杀星啊?”
“听说他不仅会火行方术,还有一种特殊的御物手段——他学的是不是太杂了?难道这就是他强大的秘密?”
“只是现在强大而已,等到了方术秘纹衝突的时候,他就会后悔同修那么多方术了。
北李砚知离开宝山,前往深山医馆。
陈苍和项明恢復的很快,今天应该就能离开医馆了,他准备去接二人回来。
来到医馆,
果然这两人已经收拾妥当,看起来恢復的不错。
“恢復的如何?”李砚知询问道。
“还没有,不过可以回琅琊院修养,最多再过五天,我就能完全恢復了。”项明的脸还有些淤青。
“陈兄呢?”李砚知看向陈苍。
“他情况比我好多了,估计也就是今明两天了。”项明不忿道。
他们这几天养伤,可真是遭罪连医馆都出不去,偏偏还不能隨便乱动,就和与世隔绝了一样。
“李兄放心,到时候我和项明,一定帮你出头!”陈苍笑著说道。
“嗯?什么出头?”李砚知论异地看向陈苍。
项明抬起完全恢復的左胳膊,拍了拍李砚知的肩膀,挤眉弄眼道“李兄,你就別跟我们装了,昨天齐要民过来的时候,都和我们说了。”
“知道你不想让我们担心,但咱们仁是过命的交情,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个张岭呢?”
“放心,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方术,相信很快就能有所突破。”
他照例穿著他那身显眼的红色锦衣,“到时候至少在丙字序列,没人再敢对咱牙咧嘴。”
“我一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项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斗志昂扬,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可是当他跟著李砚知离开深山,遇到其他学子后,眼中的斗志,慢慢变成了奇怪,遂幽幽问道,
“李兄你这两天又干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