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冬雷淬灵,异象天成!这是上等灵宝中的极品!”
郎尚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不顾胸前焦黑与口中溢血,看着那悬浮的长枪,发出嘶哑却畅快无比的大笑,眼中尽是狂喜与自豪。
他推开想要搀扶的弟子,踉跄着走到铁砧前,伸出颤抖却坚定的手,虚按向那长枪。
长枪微微一颤,渐渐平和下来,缓缓落回铁砧。
郎尚海这才松了口气,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倒下,被陈庆及时扶住。
“郎大师,你伤势不轻。”陈庆渡过去一股精纯平和的真元,助他稳住气血。
“无妨,无妨!皮肉伤,死不了!”
郎尚海摆摆手,目光依旧炽热地盯着那长枪,“陈真传,你快看!看看老夫为你锻造的这柄枪!”
陈庆这才将目光完全投向那柄已然成型的长枪。
枪长约九尺,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暗金色基调,但在光线下流转间,又会泛出星辰银芒。
枪杆笔直,枪刃长约两尺,形似柳叶,线条流畅优美,刃口薄如蝉翼,寒光凛冽。
最为神异的是,枪刃与枪杆连接处,天然形成了一圈圈如同雷云漩涡般的暗纹,其中隐隐有细碎的电弧生灭。
整柄枪静静躺在那里,却仿佛拥有生命,在自主呼吸,与天地间的元气隐隐呼应。
“好枪!”陈庆忍不住赞道。
他伸出手,缓缓握向枪杆。
在指尖触及枪身的刹那,一股微弱的电流感传来,并不强烈。
陈庆握紧枪杆,入手沉重却恰到好处,重心完美。
他轻轻一振。
“嗡——锵!”
清越的枪鸣响彻工坊,一道无形的锋锐之气透枪而出,将数丈外一块厚重铁砧悄然洞穿,留下一个光滑的孔洞。
“此枪以金雷竹为骨,坚韧无匹,内蕴破邪金雷,更经冬雷意外淬炼,使其灵性远超寻常上等灵宝,且自带一丝天雷特性,对邪祟之物杀伤力倍增。”
郎尚海在旁喘息着解释道,脸上满是疲惫与满足,“方才灵性反冲,本是危机,却引动冬雷,反而成了最大的机缘!这雷霆淬炼,省去了老夫至少三年温养之功,直接让灵性稳固且带上了天威!此枪潜力,不可估量!”
他看向陈庆,郑重道:“陈真传,给它起个名字吧。”
陈庆抚摸着枪身,沉吟片刻,缓缓道:
“金雷为骨,玄铁为锋,更经冬雷淬炼……此枪生于寒冬雷动之时,灵性桀骜,锋芒内蕴,便叫它——惊蛰。”
惊蛰,春雷惊百虫。
此枪虽成于冬,却蕴含着惊醒万物的雷霆之力。
“惊蛰……好!好名字!”
郎尚海品味一番,抚掌大笑,“恰如其分!”
陈庆手握惊蛰,心中暗自思忖起来,有此神兵在手,他的战力必将再上一个台阶。
他转向郎尚海,深深一揖:“此番铸枪,郎大师呕心沥血,更因此受伤,陈某感激不尽,日后大师若有所需,陈某定当尽力。”
郎尚海连忙避开,笑道:“陈真传言重了!能锻造出如此神兵,乃老夫毕生荣幸,这点伤算得了什么?能看到它出世,值了!只望陈真传日后持此神枪扬威,也不枉费老夫一番心血与这些珍贵材料。”
两人又交谈片刻,陈庆留下一些疗伤丹药,并承诺日后必有厚报,这才在郎尚海师徒的恭送下,离开了锻兵堂。
离开锻兵堂,陈庆没有直接回真武峰,而是径直往狱峰方向而去。
狱峰入口处,值守弟子见到陈庆,连忙躬身行礼:“陈师兄!”
陈庆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峰口。
与那场大战时相比,此刻狱峰的煞气明显稀薄了许多。
“煞气……稀薄了这么多?”陈庆心中暗忖,沿着甬道向下行去。
一路下行,经过第一层、第二层,陈庆刻意放慢脚步,神识悄然扫过。
关押在此的囚犯大多沉寂,只有少数几间牢房中传出咳嗽或低语,显然煞气稀薄对这些人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恩赐。
但他没有看到七苦的身影。
“大师不在上面两层……”陈庆心中了然,继续向下。
踏入第三层时,那股阴寒煞气虽仍存在,却已远不如四个月前那般狂暴。
陈庆甚至无需运转《龙象般若金刚体》,仅凭自身气血便能轻松抵御。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扫向那间特殊的石牢——关押齐雨的那一间。
牢门……是打开的!
厚重的石门半掩,门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陈庆心头一凛,周身气息瞬间提至警戒状态,右手已虚按背后惊蛰枪柄。
他缓步靠近牢门,神识如潮水般探入。
空无一人。
“什么人能在这狱峰深处,悄无声息地带走齐雨?”
陈庆眉头紧锁,脑中迅速闪过几个可能。
宗门内部有人提审?
那也该有正式手续,七苦大师不可能不知晓。
就在这时,身后幽深的第四层通道中,传来了缓慢而平稳的脚步声。
陈庆霍然转身,只见一身黑色僧袍的七苦大师,正从第四层的阶梯上缓步走来。
他双手合十,步伐从容,。
“大师。”陈庆松开按在枪柄上的手,躬身行礼。
“陈施主,许久不见了。”
七苦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笑意,“方才在下面一层处理些琐事,倒是让你久等了。”
“大师客气了。”陈庆直起身,目光再次瞥向那空荡荡的牢房,“敢问大师,齐雨她……”
七苦顺着陈庆的目光望去,缓缓道:“她已被执法峰刑翰峰主带走了。”
执法峰峰主——刑翰!
陈庆眉头暗皱。
刑翰亲自来狱峰带走齐雨?
齐雨是魔门重要人物,更是齐寻南之女,身负《同心种魔大法》《玄阴咒》等魔门核心传承,价值极大。
按常理,此等重犯应由宗主或天枢阁决议处置,执法峰虽有执法权,但涉及此等人物,也该有正式文书或宗主手谕。
“刑峰主是何时来的?可曾出示宗主令谕?”陈庆沉声问道。
七苦微微摇头:“昨日深夜来的,只有他一人。”
选择深夜独自提人?
陈庆心中疑窦更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