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边关的硝烟渐渐散去。
“谢皇上救命之恩!”
眾將士齐刷刷跪倒在地,声音震天,迴荡在刚刚经歷过血战的战场上。
墨司渊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頷首,示意眾人起身,便大步流星地朝军营內走去。
他步履匆匆,眉宇间隱隱透著一股焦躁。
进入军营,墨司渊甚至来不及听取战况匯报,便直截了当地下令:“顾凛鹤何在?速速让他来见朕!”
顾凛鹤闻讯,急忙赶来。
他身上甲冑未卸,新伤旧伤交叠,血跡斑斑,显得格外狼狈。
“臣顾凛鹤,参见皇上!”顾凛鹤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声音嘶哑。
墨司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眼神锐利如刀。
他看著顾凛鹤这副模样,心中冷笑。
若非阿孟在此,顾凛鹤岂能这般生龙活虎?
想到这,他语气冰冷,凌厉质问:“顾將军身上的伤看来是无碍了,军医医术如此高明,朕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顾凛鹤心头一紧,暗道不好。
墨司渊这是起了疑心!
“皇上,不过是军医罢了,您……”顾凛鹤故意支吾著,试图搪塞过去。
“闭嘴!”墨司渊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朕让你把人叫来,你聋了吗?!”
顾凛鹤浑身一震,不敢再多言。
他悄悄向沈副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速去安排,沈副將会意,连忙退了出去。
此刻,军营一处偏僻的角落里,阿孟、云珠和贺景行三人正聚在一起,商议著对策。
“师父,皇上来此,只怕是来者不善。”阿孟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贺景行倒不慌张,反而沉吟道:“怕什么?兵来將挡,水来土掩。这里还有几张人皮面具,保准他认不出来。”
云珠在一旁急得直跺脚,担忧地望著阿孟:“可是……万一呢?皇上可不是好糊弄的。”
“云珠说得是,”阿孟摇了摇头,眉头紧皱,“皇上生性多疑,若是我们露出半点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正说著,沈副將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孟姑娘,不好了!皇上要见顾將军的军医,这可如何是好?”
阿孟闻言,反倒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躲是躲不过了。师父,劳烦您了。”
贺景行点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开始为阿孟易容。
片刻之后,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眾人眼前。
沈副將带著易容后的阿孟,来到了墨司渊面前。
墨司渊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纤瘦、面容普通的女子站在那里。
他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不是阿孟。
顾凛鹤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亲昵地搂住阿孟的肩膀,介绍道:“皇上,这是末將的內人,姓江,名如梦。她略通医术,末將受伤期间,多亏了她悉心照料。”
墨司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他盯著“江如梦”,心中疑竇丛生。
“你何时娶的妻?朕怎么从未听说过?”墨司渊语气冰冷,带著一丝质问。
顾凛鹤心中一惊,强自镇定地回答:“回皇上,边关战事吃紧,末將便匆忙成了婚贴身照顾。本想等战事平息,再向皇上稟明,还望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