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栏撞毁的公路满地碎片。

沈司遇带著监察司的人追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几乎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姜晚！”

“大公子！”

那四尊杀神和季庭礼的手下同样嘶吼，双方人马全都红了眼，却抓不住姜晚和季庭礼的衣角，只能眼睁睁看著两人坠落，消失在视线里。

沈司遇抬手一枪崩掉最前面的一个季家人，车上下来的监察司眾人立刻开枪。

双方猛烈交火！

四尊杀神对视一眼，吹了一声口哨，这是撤退的信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们必须得撤退，然后去崖底搜寻，哪怕只是尸体，他们也要把大公子带回去！

“走！”

季庭礼的手下极其听令，一收到信號说撤就撤，没有一丝犹豫，只有服从。

“老大，追不追？”

监察司的眾人侧过头，问沈司遇。

沈司遇看著眼前的悬崖，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连声音都是咬著牙发出来的，“追个屁，匯报给刘局，调集装备过来，进山搜人！”

没有什么比姜晚更重要。

更何况姜晚是和季庭礼一起掉下去的，找到姜晚，也就抓到了季庭礼。

但前提是，姜晚还活著……

沈司遇不敢去想另外一个结果，眼尾都红了，厉声道，“都看著我干什么，找人啊！”

……

姜晚在下坠中感受著耳边刮过的风，风声呼啸，竟隱隱像是一声声呼唤。

不知道是谁在叫她的名字。

也许是错觉吧。

姜晚的意识有些模糊，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急速的坠落中，只能凭藉著最后一丝意志力，死死抓著季庭礼。

风声中，季庭礼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姜晚没听清。

大概的意思是：

“你要跟我葬在一起吗，小狐狸。”

两人一路砸下来的速度被茂盛的树枝缓衝，枝椏被压垮，发出折断的声响。

下一秒。

噗通——

姜晚和季庭礼同时坠入深潭！

眼前的光线被遮蔽，冰冷的潭水刺骨，在瞬间淹没耳鼻咽喉。

两人掉下来的衝击力太大，水溅起，姜晚和季庭礼直直朝著深不见底的水底一路下沉！

一米、两米、到最后沉了不知道有几米深。

姜晚差点被砸晕。

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氧气很快就消耗殆尽。四周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像是一张深渊巨口，要將人吞噬其中。

姜晚不会水，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深潭水冰冷，她的意识在昏沉中清醒了那么一瞬，立刻察觉到季庭礼的动作。

他抓住了她的手。

想上去是吗？

想都別想！

黑暗中，姜晚睁不开眼睛，却能感受到季庭礼盯著她的目光，大概是觉得她疯了，又或者是觉得她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