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对她再次粗暴就真的能恢復她的神智,他必然是不愿意的,
一来是心疼,二来恢復了对他又和好处,
疯傻就疯傻,他养她一辈子就是。
沈老爷这样的决定大夫大约早预料到了,不得已,他只好说出实情,
“老爷,叶夫人的心病並不简单,如若不加医治,怕是会危及性命...”
话一落,周遭氛围顿时冷下,
那书册被男人捏在手上,厚厚的一本捲成卷,生生被攥弯出弧度,
“说仔细了,如何能危及生命!”
...
入夜,
酒酿再次从噩梦中醒来,
她满身是汗,在丫鬟的伺候下换了身寢衣,整个人都是蔫了吧唧的,全程都没抬下眼,
就像失了魂,变成了任人摆弄的玩偶,
“老爷...”丫鬟们见到来人纷纷福身,都是府里的老人了,一看沈老爷的神色就知道得马上退下。
臥房空了,
床头的烛台只点了三只蜡烛,火光跳跃,忽明忽暗,
沈渊闻见了很浓的安神香的药味,至少是先前的三倍,
少女倚著床头,如瀑的乌髮散落,全然遮住了她的神情,
“柳儿...“男人勾起她耳边碎发,掛在耳后,这才露出她一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
他喊了她三声都没反应,直到他攥著她的下巴迫她抬眼,
“不要!”
少女像是骤然回过神,短促地惊叫了一声,惊恐地向墙角退去!
一双小手紧紧抓住被子,一直拉到眼睛下面,將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柳儿...你觉得我是谁...”沈渊满目悲愴,他说著吹灭了所有蜡烛,臥房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他必须让她意识到秦意已经走了,大夫说她忧心成疾,已经动了胎气,先前八个月落胎已经伤了根本,若这胎再落,定会血崩不止,命丧当场。
酒酿战战兢兢地抬起双眸,
黑暗中,她只能隱约看见眼前人束著高高的马尾,身上带著她熟悉的味道...
是哥哥...
绷紧的弦骤然鬆了,委屈铺天盖地地向她涌来,
“哥哥...”她扁扁嘴,一头扎进那人怀里,“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沈渊心如刀绞,他以为秦意的离开会让他鬆一口气,可看见叶柳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他甚至开始愤恨於那人的狠心,
明明知道叶柳这样离不开他,却为了莫须有的自尊离她而去,
他这样一走,根本就没想过她能不能活得下去...
“我没走...我回来了...”他抱住她,吻她的额头,摩挲她的后颈,
他攥住她下頜,稍一用力便让她抬起了头,
气息交融,炽热撞著轻柔,
少女怯生生地主动吻上他唇,带著许多討好,甚至用舌尖轻舔,
男人长久的压抑像开闸的洪水,那驻守的理智裂开了口,再无自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