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顿时沉到了谷底,
属於秦意的许多衣物都消失不见了,
她不死心,跑去翻箱底的柜子,那是秦意放刀剑的地方,
是空的。
她几乎是瘫坐在了地上,怔怔望著眼前宣判她极刑的空木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事实,
秦意真的不告而別了。
突然有人叩响房门,
“哥哥!”酒酿一个激灵爬起来,飞快地衝去开门,门打开看见的却是马夫的脸。
这马夫是沈渊给她的侍卫,平日里只是安静地候在门口或车边,是不可能贸然打扰她的,
“夫人,沈督查让你回府。”
“我不回去。”
她说完就要关门,被马夫摁住了门沿,“夫人,是关於秦意的事。”
…
马车在沈府门口刚停下,酒酿就等不及地跳下了车,
“柳儿。”
酒酿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回过头,
那人靠在路对面的红瓦白墙上,抱著臂,长腿交叠,阳光融在他身上,给他镀了层金边,他看著她,笑出个漂亮的酒窝。
多俊美的郎君,
就像当时和她告別时的样子一样。
失而復得紧接著的是喜极而泣,她一头扎进他怀里,忍著嚎啕大哭的衝动,狠狠对著那人肩头砸了一拳!
“你嚇死我了!你跑哪去了啊!”
“大早上的人不见了,我以为…以为你…”
说著说著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委屈死了。
那人摸摸她头顶,“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辞而別。”
“你怎么来这里了...”酒酿问,
“陪你走走...”
“走?”酒酿蹙眉,“走去哪?”
“哪都行。”
那人说著牵起她手,真的就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昭明大道当真繁华啊,寸土寸金之地只有一个沈府,理直气壮地霸占著一大片地,
远离了沈府,压在酒酿心口的压抑这才消失,
她牵著他的手,握得紧紧的,胳膊挨著他,生怕被急匆匆的行人撞散了一样,
她不知道秦意要带她去哪,
不知道,便跟著走,不管去哪,只要牵著她手的人是秦意,刀山火海她都下,
“我们走吧...”酒酿突然开口,她甚至在说完后才意识到嘴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去哪?”秦意笑著问,
“去哪都行。”
去哪都行,只要能离开这里。
“这里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和沈渊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生不如死,如果不是有秦意,她或许早就真的一根白綾吊樑上,早去早超生了。
她不止一次筹划过假死脱身,梦想著和秦意隱居山林或是海边,
日子清贫她不怕,她只怕秦意不要她。
他是她深陷深渊的唯一希望,希望没了,撑著的那股劲就没了。
正午的阳光正好,可一点都不暖。
他们沉默不言地牵著手,沿著这广阔的街道走著,走著,就好像要把他们共同走过的路都走尽了,走尽,人就散了。
“他比我好。”
那人是突然开的口,很轻,酒酿甚至不確定自己真的听到了,
“什么比你好?”酒酿问,
那人笑了下,摇了摇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