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她確该效仿平生,但如今平生已这般做了,她再效仿平生,就有些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她还是和適才一样,配合平生,唱唱白脸,做一个恶人。平生亦需要有人配合唱白脸。
至於唱白脸的下场·—·-不在南韵的考虑范围內。
在南韵心里闪过这些念头的同时,江无恙继续陈述他在西域的所作所为。江无恙做的事情很多,概述起来是农事、兵事、外交纵横,商贾经济等等,简而言之,就是江无恙把丞相的工作全都做了。
不过,江无恙迟迟没有说出他们想要知道的。
南韵红唇微启,欲直接询问,任平生抢先一步说:“这类事情以后再说,你现在把孤让你收拾匈奴残部,吞併西域的谋划,说与陛下。”
別看任平生说的篤定,其实心里有些打鼓他当初是否对江无恙有此交代。江无恙是自任平生发动惊雷之变后,就擅自从西域回来了,按常理他要解决匈奴残部、吞併西域的计划,应是在他准备征討匈奴,或征討的过程中制定的。
不过从他一早安排江无恙去经略西域来看,他觉得他应该早在发动惊雷之变前,就制定好一切计划。
“喏。”
江无恙眼藏狐疑的说:“恩师对西域的谋划是,借安插於西域高层的內应,
诱使逃亡的匈奴残部有侵占西域诸国之心,待匈奴参与占领西域大半后,再促使匈奴集中兵力,攻占楼兰、蒲类,然后大离以清剿之名,吞併西域。”
南韵问:“你对此有何安排?做了哪些准备?”
“回陛下,臣的安排有三。一,借大离和匈奴开战的名义,出售,转让烟雨阁在西域各国的商铺,仅留一两间,以作迷惑之用;二,將商库內的金钱、重要之物尽数调回大离,余下的低价打折售卖;
三,和色目奴商贾合作,留下昔日犯错当处置的人,让他们代为承诺匈奴人的怒火。”
江无恙顿了一下:“臣在回来前,已交代薛勇在恩师征討匈奴时,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江无恙对南韵说,“薛勇是臣在西域的副手,为人虽然有些老实,
但执行力强,臣交给他的任务,每次都能很好的完成。
敢问陛下、恩师,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任平生不动声色,等南韵开口。他不知道薛勇在他征討匈奴时,可否有按计划,出售烟雨阁在西域的商铺、运回財物,之前没听南韵、任巧提过。当然,如果有,任平生不会认为南韵、任巧是有意瞒他。这件事没有隱瞒的价值。
他现在只在想,南韵、任巧应该也不知道这事,不然在刚知道匈奴联合西域诸国屠戮烟雨阁商贾时,她们应该能联想到这件事。不过也不排除,她们都忽略的可能。
南韵亦在思索,回想前两年看过的有关烟雨阁西域的奏报,好像没有大量財物从西域运回的记录。
是没有这回事,还是烟雨阁或者谁有意隱瞒?隱瞒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一直沉默静听的任巧,开口道:“薛勇是离人,匈奴人还是西夷人?
自西域暗报明示陛下以来,怎么从未有过此人的內容?”
江无恙一愣:“怎会没有薛勇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