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会让人上癮,”任巧意外道,“那不就是和五石散一样。”
“不一样。”
“不管是不是一样,你以后不准碰了,”任巧说,“对了,阿嫂知道这事吗?”
“我让韵儿带过来的,你觉得韵儿会不知道?”
“那你肯定没告诉阿嫂实情,阿嫂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不会让你碰。”
“我自始至终都没打算碰这个玩意儿,我刚才说了我带过这个玩意几过来,
是想用这个赚钱,提高国库岁入。”
任巧没接话,问了一个让任平生感觉有些突兀的问题。
“你和阿嫂在日常相处中谁强势点?如果有阿嫂不愿意让你做的事,你会不会听?”
“昨天不是跟你说过,韵儿听我的,我让她往东,她不会往西。而且她昨天也当著我们的说了,她听我的。“
任巧这才想起来她昨天好像是是问过任平生这个问题,说:“说是那样说,
但我感觉阿嫂昨天是给你面子。从这段时间,我看到的你和阿嫂的相处日常来看,我感觉应该是你听阿嫂的。
“你的感觉太烂,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是韵儿听我的。”
任巧取下掛在腰间的对讲机,喊声道:“我现在问阿嫂,你不能插话。”
“你问吧,我去见太史令,对了,望远镜你记得让人送去。”
“前天阿嫂刚让我把望远镜借给他,我就让负责外堂迎客的侍女把望远镜拿了过去。”
“好,我过去了。”
任巧没接话,一边跟著任平生走出莫听院,走向留听院,一边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联繫南韵。
“阿嫂阿嫂,在忙吗?完毕。”
静謐的寧清殿里,南韵端坐在书案后,翻看刚送来的北地郡边关,关於匈奴人遣使来离求和的奏报。
按制,皇帝收到这类奏报,应召见要臣,先確定是否接受匈奴人求和。而且,不管答不答应匈奴人求和,都应允匈奴使团来櫟阳,接见匈奴使团。
南韵不打算走这个流程,决定按任平生说的,命边关守將抓捕匈奴使团,审问出西域的近况。
至於这样做会不会失礼,对外造成不好的影响,不在南韵的考虑范围內。
南韵要如任平生昨夜说的那般,让匈奴、西域三十六国知晓,肆意捕杀离人的下场;让匈奴、西域三十六国知道,离人不是他们用来和大离谈判的筹码。
写完抓捕、审问匈奴使团的敕令,南韵放下毛笔,拿起传国玉璽,毛笔旁的对讲机传出滋滋的声音。南韵动作不停,心里不自觉的泛起喜意,然,当听到是任巧的说话声,南韵心里刚刚泛起的喜意,瞬间消散。
“阿嫂阿嫂,在忙吗?完毕。”
盖好璽印,南韵放回玉璽,拿起对讲机,回道:“何事?”
“你知道阿兄带了香菸吗?”
“香菸?是何模样?”
“红色长条形,上面有中华二字,有望柱和宫门的图案。”
“没见过。”
“你没见过?阿兄让你带过来的,你怎么会没见过?”
“平生这次来时,仅让我將他的车装入鱼龙吊坠,未曾告诉我,他在车里装了何物。香菸有何特殊之处?”
“阿兄说它可以让人放鬆精神,缓解压力,还说这个东西会让人上癮,我怀疑它是那边的五石散,阿兄一直否认,我不信,就想著问你,现在看来,阿兄果然没说实话,它就是那边的五石散。”
南韵好看的眉头瞬间皱成一个“川”字,问:“你如何知晓香菸?看到平生食用?”
“尉迟兴来拿望远镜,阿兄去见尉迟兴前,特意去他院子拿香菸。”
“他在他院子何处拿的?”
“他的臥房,桌案上,阿嫂昨晚没有看见?”
南韵眉头更皱:“没有。”
“你和阿兄在那边的时候,有看过阿兄服用香菸吗?”
“没有。”
“那阿兄在这上面应该没说谎,他跟我说,他没打算碰香菸,他带香菸来大离,是为了给尉迟靖那些人,说是尉迟靖那些人是领兵打仗,作息混乱,精神紧绷,这个能让他们缓解压力。“
对讲机里任巧又一次复述任平生的话:“还有,阿兄还想利用这个赚钱,又觉得大离的粮食不能自足,种这个赚钱,是本末倒置,便作罢。另外,我拿走香菸,让阿兄別给尉迟靖那些人,阿兄也同意了。”
南韵眉头不展:“他为何要瞒我?还有意在这上面对你撒谎?”
“阿嫂的意思是,阿兄没说实话?”
南韵拉出衣领里的鱼龙吊坠,取出《现代生活手册》。她本想从中找到有关香菸的介绍,奈何《现代生活手册》的內容太多,目录上又没有关於香菸的,找起来不知得费多少时间,她现在又没有这个耐心。
於是,南韵放弃这个念头,拿起对讲机说:“我去那边查一查便知。”
话罢,南韵放下对讲机,来到现代,取出一直放在鱼龙吊坠里的手机,解锁,打开瀏览器,搜索香菸。